“你真的瘦了。”闵楼坐在公寓楼下新开的咖啡馆里,等着他的拿铁,一指把墨镜抠下来些许,侧头打量。
秋日黄昏的阳光最舒服,照得人懒洋洋的,在桌子上黄澄澄地铺了一层。矮桌上圆不溜秋的黑瓷瓶里伸出一枝柔嫩的绿jing,顶着朵纯白色的玫瑰花。
对面沙发里的尹东东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真的没有腰肌健硕长相帅气的教练!没法给你介绍。你要是想过性生活,我帮你找几个男模小明星,倒是可以的。”
闵楼面无表情地把墨镜推回鼻梁上:“谢谢你了,不想过。”
尹东东:“我看你回来这么久,无比消停,改吃素了吗?”
服务生端来咖啡,闵楼礼貌地冲小姑娘颔首道谢,回过头又咬牙切齿道:“当然不,只是最近‘牙’不太好。”
再次回国,近半月时间稍纵即逝。
闵楼也不知道原三回来没,憋着不给他打电话。没想到对方也不找他,就跟遗忘了一般。
裤裆里的锁仍然在试密码中,进度条很令人沮丧。这项活动实在枯燥无聊,闵楼原定一天一千个的计划缩水严重,直接打一折。截止目前,进度只从“2333”到了“4197”,遗憾的是,正确答案在这个范围之外。
最开始的时候尚能忍受,时间一久,艰难程度成倍增长。清醒时还能尽量控制自己保持思想纯洁,不要让海绵体激动充血,但总有意志力薄弱的时候,特别是晨勃免不了,逼得他天天大清早被胀痛唤醒,被迫形成了早起早睡的良好作息。
今天必须给原三打电话,无论如何都得要到密码。闵楼欲求不满,郁愤地痛下决心。
“你上次中意的那间别墅我已经敲定了。那地方办画廊挺合适,周边还有好几个会所,多得是闲来无事的富太太,没事儿可以搞搞沙龙。”尹东东把拟好的合同拿给闵楼看,端起咖啡,“要我说啊,那面入口的景墙可以留着,挂一幅你的自画像,比什么都哇,这咖啡很不错啊。”
闵楼正要攻击尹东东的提议,却见对方一口咖啡闭嘴惊艳,狐疑地跟着端起杯子:“你没喝过咖啡啊,这不是挺正常”
闵楼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瞪大眼睛控诉道:“上次来怎么没有这么好喝!”
路过的服务生连忙小声解释:“啊不好意思,今天恰好老板来了,是他亲手做的。之前可不是我们敷衍您。”
闵楼再次把墨镜抠到鼻尖,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过去。穿休闲毛衣的青年坐在另一面临窗的沙发里,正有所察觉地抬头,远远地冲他一笑,眼睛弯弯的,领口翻出雪白的衬衫,像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诶?”尹东东跟着看,看完回头冲闵楼说,“很帅啊,适合你。”
闵楼收回视线,鄙夷地说:“是个帅哥你就说适合我。”
尹东东:“天地良心,是挺适合的啊?看起来就温柔有趣,还可以给你磨咖啡喝。又近,白天下楼喝咖啡,晚上上楼滚床单,正好咖啡提神夜里Jing神,岂不是美滋滋?”
闵楼:“啧,你懂什么,不是我喜欢的款。老子喜欢那种长相,嗯”
脑海里浮现出原三的脸。闵楼心想,这人就是太变态了点,要是变态程度打个三折,他就会很乐意和他当个长期炮友。
“嗯什么?”尹东东茫然地又回头看那年轻小老板,“我觉得挺好啊,帅哥不都长得差不多?”
闵楼无言以对:“你脸盲,我不怪你。”
一杯咖啡喝到见底,两人聊半天画廊的风格定位与经营模式——主要是闵楼做主,他有着很明确的审美喜好,得益于其母,也认识足够多相关从业者。他一边说着画作挑选的分寸、吸引客户的方式,一边又时不时瞥一眼不远处的咖啡店老板。
这人和原三比起来,到底是哪点不同?明明很帅,为什么看上去不太让人有兴趣?
等等,我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想这个?
闵楼回过神,看见尹东东冲他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闵楼:“我讲得有这么无聊吗?作为合伙人,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抱歉啊。”尹东东抽了抽鼻子,困倦地眨眼,抹掉眼泪,“我一个学商的,实在搞不懂你们艺术行业。对牛弹琴,牛能不困吗?”
“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吧,咖啡都白喝了?要不再给你叫杯浓缩?”对面的人不住搓脸,闵楼定睛一看,连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大哥,你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哎呀,可能有点着凉。”尹东东忙不迭擦鼻涕,又扭头冲老板问,“帅哥,你们开空调了?”
那青年抬头看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说:“没有。”
闵楼歪着头观察尹东东搓得发红的眼眶,又递过去一张纸:“所以说,还是找个帅气的健身教练吧,锻炼身体增强免疫力。”
是夜,闵楼洗完澡后赤条条地趴在床上,摊开硬壳速写本,勾画廊格局改造的草图,一边画,一边心里不住发痒。
都说饱暖思yIn欲,吃完麻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