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窗外再没有了雨。戴茹梦解开安全带,去酒柜挑了瓶酒回来,给彼此倒上。
戴茹梦:“闵楼要是再打来电话,您会接吗?”
原三与她轻轻一碰杯:“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对啊。”戴茹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您没有发现吗?自从他出现,您变了不少。”
原三喝了口酒,神色如常地问:“有吗?”
戴茹梦耸了耸肩:“至少最近我的工作轻松了很多,不用帮您打发床伴或者奴隶,也不用像往年一样,在您故地重游后想法设法地让您高兴一点。”
她微笑起来,冲桌台上的手机扬了扬下巴:“我看,闵楼发个沙雕表情包,就挺让您高兴的。”
万里之外的另一个机场,那个发沙雕表情包的青年正戴着墨镜四处张望。
在国外待了半个多月,闵楼一下飞机便被市的秋风吹得打了个喷嚏,他一边擤鼻涕,一边迈开长腿往外走,点开语音:“老兄,我出来了,你人呢哦,我看见你了。上次接机还举个豪华大牌,这次连张4打印纸都没有?”
闵楼走出到达大厅,墨镜垮到鼻尖,痞里痞气地抬头挥手。奈何人群背后的尹东东正偏头听他发的语音,完全没反应。
闵楼把墨镜摘了,拉着行李箱力排众人上前,扑上去一把箍住胖子的粗脖子:“还听啥听,我在这儿!”
尹东东吓了一跳,侧头看见他,讪笑道:“我这不是生怕遗漏了你闵少爷的指示嘛。”
两人互相一打量,闵楼奇道:“咦,你好像瘦了点?健身了?”
尹东东一脸茫然:“没有啊。”
闵楼怀疑地扫视他:“有好教练也介绍给我啊?”
尹东东:“介绍给你锻炼,还是介绍给你泡啊?”
闵楼“嘿嘿”邪笑:“都可以。”
机场外,秋风飒飒,路灯明亮,远处的城市高楼鳞次栉比。
尹东东拎着车钥匙,把人往停车场领,忍不住啧啧感叹:“瞧咱们这出接机?是不是似曾相识?”
闵楼跟着唏嘘:“是啊,人生就像不断重复的戏剧,难以预料。”
“循环往复,身不由己。”尹东东按了下车钥匙,摇头晃脑地开始唱歌,“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闵楼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斜眼看他:“有事好商量,别唱歌。”
“上次接完机,没过几天你丫突然说你要回国。”尹东东坐进驾驶座,一拐子顶过去,笑骂,“说画廊的事儿黄了,我把帮你看好的几个场地都推了,结果你丫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有病?”
“唉,辛苦东哥,成了吧?”说起这个,闵楼只得弯起一双带笑的桃花眼,讨好道,“这次保证不再出问题,不让东哥你白费功夫。”
尹东东勉强接受,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
闵楼坐在副驾上,看着机场路旁种满的高大杨树,又问:“今天去玩点什么吗?”
“不玩了吧!”尹东东立刻牙疼似地倒吸一口冷气,“上次玩出那么大个幺蛾子,这回您老还是歇着倒时差好吧?”
闵楼想起往日种种,也有点虚,嘴硬道:“这次不会出幺蛾子的,那家伙还在国外呢!”
尹东东拿小眼睛偷瞥他:“呃你还和那个黑社会有一腿呐?他、他没太过分地折磨你吧?”
“当然没有!”闵楼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飞快回头,“我不过是看他长得不错,多睡他几次,当免费叫鸭了,不行啊?”
尹东东忙不迭小鸡啄米式点头:“行行行。”
此事一提,闵楼想浪的心情消下去不少,乏味地咂了咂嘴,终于还是道:“算了算了,听你的,回去睡觉。”
回的地方依然是闵楼母亲给的那套大平层。
公寓里还是半月前闵楼被绑走的样子,略有被收拾了一下的痕迹——闵楼看着被洗好后竖立放置在电脑桌上的假Yinjing,顿时觉得还不如不被收拾。
他把那玩意儿扔进衣柜,一转头又看见还贴在画架上的画纸。纸上落了灰,铅笔线条却一概清晰有力,三幅调教场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其中一个男人还被画了恶魔的角和尾巴,手里拿着三齿叉,背后黑气萦绕。
闵楼:“”
闵楼脸上浮现可疑的红,三两下把纸拆下来,卷巴卷巴撇在角落。
这下清净了,闵楼心满意足地去煮了个加蛋加火腿的泡面当宵夜,回来坐在电脑前,随手一晃鼠标。
休眠状态的电脑被唤醒,桌面亮起,仍保持着他离家前的状态。暂停中的大尺度性虐画面占据了27英寸的屏幕,闵楼差点把面喷在那一脸陶醉吃着鸡的小零脸上。
“咳咳!”闵楼猛敲两下键盘,关闭播放器,决定不再乱看乱碰任何东西,脊背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飞快地把面全扒干净。
应该再没有什么羞耻的东西了吧。闵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长呼一口气,进浴室洗澡,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