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闪烁着寒光的灯杆警告之下,原三眉毛微微一动,感到出乎意料。他以为不再拘着闵楼,闵楼必然欢天喜地欢欣鼓舞欢呼雀跃,立刻一溜烟跑没影,再也别让原三想起有这个人,唯恐其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事儿在原三这里就算了了。只偶尔想起来这月余的事,不免感叹——再怎么不忿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他的骨血里仍隐藏着同样恶劣的东西。
好在闵楼至今还成日活蹦乱跳。
原三抬眼打量正在尽情发威的闵楼,没料到的是,这家伙竟主动跑回来呲牙,语气里甚至充满委屈怄气的意味。
就像猎人一时心软,把懵懂无知的猎物放回森林。收拾好弓箭准备离开时,那只应该跑回自由天地尽情撒欢的幼兽又从树丛后探出头,拿虎里虎气的大眼睛严肃地瞅着他,并张大嘴发出毫不畏惧的控诉。
嗷呜嗷呜的,控诉内容乱七八糟,完全听不懂。
猎人疑惑而错愕,又莫名感到有点高兴。
“你怎么不吱声?没想到吧,来这种龌龊地方,正好被我撞见了。”闵楼鼻孔朝天,保持住气势,谨慎地拿灯杆捅一捅原三大腿,“说话啊?你到底什么意思?要一拍两散就痛快点,我看楼下帅哥挺多,我随便找一个,不比什么周大少差。”
“公平一点。”原三不答反问,冷静地看着他,“我刚刚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
小爷坦坦荡荡,有什么问题不敢回答?闵楼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声:“说。”
原三:“你今天来这个‘龌龊的地方’,干什么?”
闵楼:“呃”
闵楼一时语塞。照实说来猎色,他岂不是和原三沦落成了一路货色?还怎么占领道德高地攻击原三?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人一坐一站,对视片刻,互相扫一眼彼此人模狗样的穿着。
闵楼心想:在这种地方,也穿得整整齐齐,要么是原三太装,要么是这个周大少很重要。啧,伐开心。
原三心想:是上心打扮过的,想也知道来这种地方准备干什么。
两人眼神从下往上,再度电光火石地对上。
闵楼在心中咆哮:快说点什么!这个变态怎么还这么泰然自若,气势上要撑不住了!
一片寂静中,原三的手机在沙发底下发出“叮”的一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这声音来得突然,闵楼下意识抬手撤步,灯杆横持身前。两人同时一瞥侧旁沙发,谁也没动。
原三颇有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是戴茹梦。楼下表演应该要结束了。”
闵楼想起在走廊偷听到的对话,立刻回过味儿来,这是在说那个“周大少”要被请来了!闵楼瞬间激动,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报仇也好出气也好。有他在,狗男男今晚休想快快乐乐地厮混。
“结束正好,小爷倒是要好好看看。是哪个小贱货,被你这大变态勾搭上了。”闵楼刷刷舞动灯杆威胁原三不准靠近,缓缓退后两步,“不要乱动啊。我这棒子不长眼,敲破相了,人家还看得上你?”
原三:“”
“是谈正事。”原三一瞥房门,算了算时间,不能再胡闹了,“闵楼,我建议你去隔壁房间等一等,正事办完咱们再好好聊。”
“骗谁呢。”闵楼洋洋自得,“在这种地方谈正事,三岁小孩能信你鬼话。我才不走。”
一时半会显然无法和平地解决,原三看了眼手表,最后问:“你确定?”
闵楼:“不要想哄我给你们腾地方。我就要在这儿。”
“好。”原三简短答道,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
闵楼立刻紧张起来,用灯杆前端远远指过来:“你要干嘛!不准过来!我要打人了!”
“你倒是惯会找武器。”原三点点头,从容地靠近,“放心,不让这东西浪费。”
“?”闵楼没听懂,但打架肯定要先下手为强。他攥紧灯杆,左晃右晃,伺机扑了上去——
五分钟后。
昏暗的灯光下,闵楼蜷起上半身,破口大骂:“你你你怎么来Yin的!太过分了!”
“别乱动,很快就不疼了。”原三把缴获的灯杆扔到沙发背后,顺手抽了根绳子,利落地把闵楼绑了起来。
“诶?不要绑我的腿!”闵楼被原三蹭到了蛋,当场差点背过气儿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立刻挣扎起来。
原三扯了扯闵楼后背的绳结,判断他还能活动的部位,一一加固:“没办法,需要你老实一会儿。”
“嗷——”新加上的绳结突然收拢,紧紧勒着大腿根,分开固定在脚踝上,距离收短,直到闵楼只能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绳索陷入肌rou,绑得不够Jing细,以致于勒得生疼。
“混、混蛋你、你休想”闵楼疯狂晃动唯一能动的头,不让原三把口枷塞进嘴里。
原三转过手腕,看了眼表,用力掰住闵楼下巴,迫使他向后仰头:“唔不要!唔唔唔!”
原三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