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身为辅国侯,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是再生出什么岔子,着实不算什么好事。
这天晚上,楚清河推门走进主卧,最近天气渐热,男人白日里在军营中Cao练那些新兵蛋子,被烈日曝晒,也不讲究,一出汗便将上衣直接褪了下去,光着膀子继续比武,身上都被晒起皮了。
此刻薛素整个人好似没骨头一般,躺倒在软榻上,赤着小脚,涂了蔻丹的脚趾甲色泽粉润,配上莹白的肌肤,纤细的骨节,瞧着分外惑人。
楚清河迈开长腿走到小妻子跟前,黑如炭条的大掌一把握住纤细的脚踝,喉结不住滑动,道,“素素,你帮我擦背吧。”
扫见男人通红的眼珠子,薛素忍不住嗤笑一声,另一只玉足踹上了他结实的膝盖,咕哝道,“侯爷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未满周岁的nai娃娃,怎么越活越回去,还得让我照看着?”
楚清河皮糙rou厚,被踹了几下也不痛不痒,他并没有松手,反而顺势坐在了软榻上,鼻前嗅着空气中浅淡的桃香,咽了咽唾沫。
“好媳妇,你帮帮我还不成吗?你男人龙Jing虎猛,远非那些酒囊饭袋可比,若是憋坏了…….”话还没说完,柔嫩小手便死死按住了那张大嘴,不让这人继续胡言乱语。
“今日安平伯往府里送东西了。”薛素道。
楚清河含糊不清的问,“送了什么?”
“一块平安扣,一支桃花钗。”
就算武将再是心粗,听到“桃花钗”三个字,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大掌摸着满是胡茬儿的下颚,他黑眸中闪烁着怒意,低低斥了一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哪里轮得上姓葛的送桃花钗?他还真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你快些将桃花钗扔了,放在屋里着实碍眼!”
眼见楚清河这副德行,好似打翻了醋缸,薛素暗自发笑,开口说,“东西送过来时,葛崇说是满月礼,那平安扣我已经给小宁安戴上了,何必再摘下去?至于桃花钗,春兰早就将东西放在库房了,我不会戴。”
薛素不爱占人便宜,她已经备好了给安平伯府的回礼,即便羊脂玉十分贵重,葛崇也不会吃亏,如此一来,便相当于以物易物,若是直接将桃花钗扔出门子,那不是糟践东西吗?
听到这话,楚清河悻悻点头,鹰眸中流露出几分怒意,显然心绪尚未平复下来。
“罢了,我也不跟姓葛的计较,就算他心思不纯,也没本事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素素,夜深露重,咱们快去洗漱一番,也好早点安歇……”耳边传来男人粗噶的声音,薛素杏眼微眯,因为有孕的缘故,她比先前丰硕几分,但面颊依旧只有巴掌大,配上披散着的黑发,以及红艳的唇瓣,好似山间吸食人Jing气的狐妖,惑人心神。
*
出了月子以后,薛素又忙活开了。
早先她将作汤剂的方子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莲生,也手把手亲自教导,但小姑娘做出来的东西,功效仍稍逊一筹。
一开始她并未发现此事,后来还是无意间听到女客们的抱怨,这才明白过来。
低头扫了一眼左腕上的朱砂痣,薛素不禁怀疑,是不是那颗融入骨血的桃木珠改变了体质,才会使得她亲手做出来的脂膏汤剂效果更佳。
摇了摇头,薛素不再胡思乱想,她把莲生带到仓房,两人将乡下运来的象胆绞碎,榨出汁水,放在木桶中发酵。即使有丫鬟婆子从旁打下手,女人依旧累的腰酸背痛,娇喘微微,那副模样好似沾了露水的花瓣一般,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自打周家那档子事儿过去后,莲生变得分外乖巧,此刻她洗了洗手,端着茶盏送到了女人面前,小声问,“婶娘,小宁安可睡了?”
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薛素道,“应该睡着了,那小子脾气大,又粘我,要是清醒着,李氏根本看不住。”
原本莲生是辅国侯府中最小的那个,现在小宁安出世了,她便将头一把交椅让了出来,对弟弟甭提多上心了。
打量着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薛素想起楚清河提过的乌述同,因为生产的缘故,她一直没倒出功夫见上一眼,如今小宁安已经出世,也能将人带回府了。
不过碍于莲生的闺名,此事万万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否则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薛素并没有开口,只跟小姑娘扯了些有的没的,过了没多久,春兰快步走过来,柔声说道,“主子,侯爷带着乌军师回府了。”
笑眯眯地看着莲生,“家里来了客人,你先回房歇着,私馆的事情明日再处理。”
小姑娘点了点头,带着赵嬷嬷芍药二个退了下去,薛素伸手揉捏着酸胀的胳膊,快步往前院走去。
甫一跨过门槛,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八仙椅上的高大男人,如今楚清河虽然并未蓄须,但常年在军中磨砺,他身上带着沉肃之气,让人不敢放肆。
冲着他眨眨眼,薛素红唇微勾,笑盈盈的将目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
这人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