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害你!”脸上覆盖着的人皮面具,即使再像真的,也不是人的皮肤,但从那双爬满血丝的鹰眸中,薛素能清晰感受到楚清河有多焦急。
“我是辅国侯夫人,无论如何,皇贵妃都不会做的太过,放心便是。”
眼见这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内侍好险没气个仰倒,只觉得薛氏当真是个傻子,明明已经走到了绝路,竟还敢摆架子,难道她真以为皇宫是侯府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楚夫人,还不快走?”
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如同蚊子嗡嗡一般,委实令人心烦。薛素微微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但楚清河却忍不了了,几步冲到内侍跟前,垂眸俯视着他,冷声斥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如此对待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可把皇室放在眼中?可把陛下放在眼中?”
高大威武的男子本就带着浓浓威势,声音犹如金戈交鸣,简直要将这内侍吓破胆。他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好半晌才分辨出这人话中的寒意,面上血色尽褪,瑟瑟发抖。
他主子是皇贵妃不假,但娘娘上头有皇后,有太后,还有陛下,自然不能肆意妄为,否则犯下了大不敬的罪过,他这小小的奴才哪还能保住性命?
杏眼从内侍身上扫过,薛素不愿跟这种小人计较什么,转身往外走。瞧见女人的背影,太监回过神,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坐着马车进了宫。
薛素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皇贵妃所住的承乾宫,但到了地方,她抬眼一看,发现匾额上写着“御书房”三个大字。
竟是来面圣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薛素低垂着眼,缓步迈入御书房内。此时堂中除了圣上以外,还有皇贵妃,以及戴着面纱的锦月公主。
薛素的目力不差,一眼便扫见年轻女子的面庞。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那副肿胀不堪的模样根本遮盖不住,看着委实瘆人。
“薛氏,你身为辅国侯夫人,不在侯府相夫教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私馆的脂膏中添加铅粉,果真应了那句‘无商不jian’。”
皇贵妃年近四旬,但她保养得宜,看起来就跟二十八九一般,既美艳又高贵,只可惜她眼底满是怒色,声音中也蕴着浓浓鄙夷,显然没将薛素放在眼里。
“回娘娘的话,臣妇从未在脂膏中添加过铅粉,这话从何说起?”
锦月眼底划过一丝杀意,低低抽泣着,“父皇,母妃,你们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自打用了楚夫人亲手配制的七白膏,儿臣的脸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如此丑陋,如此瘆人,与恶鬼有何区别?女儿家的容貌极为重要,偏偏被楚夫人给毁了,这是要将锦月往死路上逼啊!”
边说着,锦月边将面上的薄纱给摘了下来,露出那张红肿不堪的面庞。
先前薛素曾给她做过按摩,知道这位公主的肌肤有多敏感,用普通的脂膏都容易生出岔子,若真沾了铅粉的话,这会儿怕会溃烂流脓,不止是红肿那么简单。
“公主,臣妇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解释一番。”
锦月低低抽泣着,用帕子拭泪,眼底的怒意与厌恶根本不曾遮掩,“薛氏,你还想作甚?你将本宫害得这般凄惨还不够吗?真是无耻至极!”
“您千万别这么说,明明公主对臣妇极为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何又要用颜如玉的脂膏?甚至还将事情闹大,刻意惊扰了圣上与皇贵妃,事出反常必有妖,您不觉得奇怪吗?”
闻得此言,锦月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自己跟岳山匪徒勾结的事情曝露出来,她死死咬牙,开口反驳,“为了给自己开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谎话都编出来了,本宫与你无怨无仇,怎会害你?”
薛素从来都不是宽和大度的性子,锦月几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薛素冲着陛下磕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那副模样看着委实可怜,“还望陛下明察,臣妇自认无愧于心,从未得罪过公主,偏偏公主动了肝火,花银钱收买了岳山的匪徒,混入私馆将臣妇掳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怎么可能与山匪有关系?”
“那人还关在侯府,公主可要与她对峙?”薛素忍不住问。
锦月本就心虚,怎么可能同意此事?她死死咬牙,恨声道,“谁要跟那女贼对峙,凭她也配?”
颊边缓缓绽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女人杏眼晶莹一片,红唇轻启,“是谁告诉公主,关在桐花巷的是女贼,而非男子?”
心里咯噔一声响,锦月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柱蔓延开来,让她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现下瞧见她慌张的神情,也能猜出几分。皇帝无比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金枝玉叶竟对功臣的遗孀下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接二连三的陷害,这般恶毒委实令人心惊。
“锦月,你还不跪下!”他厉声呵斥。
年轻女子浑身一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