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塞西尔和别人对话的声音传来,一定是在看病,语气比跟他说话时缓和多了,贝克酸溜溜地想。他没有插足塞西尔的工作时间,而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塞西尔。对方正在给受伤的人包扎,半长的头发柔软地垂下来。如果塞西尔能和他的侧脸表现的一样温柔,贝克发誓他会爱死塞西尔的。
全程低着头的塞西尔当然没发现贝克已经醒了,并且像个小偷一样后背紧贴墙壁,蹑手蹑脚地走过塞西尔的视线盲区,溜出了房子。
一离开塞西尔的房子,贝克就松了口气。他想到昨晚的事,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于是愤愤地踹了一脚墙。好不容易混熟的酒吧被端了,还得找新的地方消遣。那个叫“亚撒”的小混蛋,等着被他收拾吧!
贝克小心潜到酒吧的位置,那里已经是大门破开的状态,鲜血顺着门往外淌。他嫌弃地避开血水,走进酒吧里面。里面要比想象中干净多了,至少没有成堆的尸体,无论是平民的还是智械的。
“那帮‘清道夫’,速度还挺快。”贝克嘴里嘟囔着,越过满地的垃圾,到了吧台后面。他先是心疼地看了几眼变成碎片的酒瓶,然后伸出手腕,露出上面绑着的机械感十足的手表。实际上这并不是手表,而是能连接其他系统的高科技玩意儿,是住在贵族区的家伙们淘汰下来的设备,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搞到手的。
他仔细检查吧台,把手表对准桌面上被砸了个稀巴烂的电脑。然后虚拟屏幕就从表面弹跳出来,肌rou男那张凶狠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气喘吁吁地说:“嘿,贝克,如果你那破玩意还在的话,大概能看见我留的这段话听我说,我们换了新的据点,希望你活着来找我们,祝你好运。”这段留在电脑里的录像幸运地没被人发现,稍后一个坐标就传到了手表里。
不知道昨晚的火拼死了多少人,贝克由衷地希望那些长得不错的漂亮男孩们还活着。没有他们,人生该多无聊啊。他关闭手表的屏幕,删掉了大块头留的讯息。
已经遭到遗弃的酒馆仍然存在危险,贝克不再停留,一路顺着酒吧外面的管道爬上房顶。没有人会去关注房顶,否则他们会看见有个人在房顶间跳跃穿梭。贝克习惯了做这个,他在天台呆的时间可比在其他的地方多多了。只有位于城市的高点,才会有种远离底下的黑暗的错觉。他最终站在了除过大公司们的大厦外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城市。
黄昏降落,此时正是所有人狂欢的时刻,冷风呼啸的房顶隔绝了所有热闹的声音,方便贝克观察地表的情况。归功于包里的装备,没有老鼠能在他的地盘做不应该做的事情。要知道向来浪荡不羁的贝克先生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贝克先生,我的老板需要你做一件事。”在贝克观察下面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天台的黑衣男人说道。
贝克并不意外大公司的人会找到他。只要他们想,就能找到任何人。他们不屑于与平民区的老鼠们来往,却要利用老鼠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贝克对这种活计很在行,他有自己的小地盘,当然也会有上头的人找他做事。
这些任务可能很危险,但比起高昂的报酬,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绷紧不受控制的笑容,用平淡的语气说:“我要的可不少。”
“我们一向慷慨。”黑衣人放下手里金属制的小球,滚到贝克脚下。贝克捡起来,从透明的地方看见里面有一小管透明的ye体。他挑了挑眉说:“我不碰这些,它会毁了我的。”
“它是最新产品,你可以拿去卖钱,总有人不要命不是吗?等你完成任务,我的老板将给你解锁它的密码。千万别试图自己打开,否则后果你无法预料。”
“好吧,说说任务内容。”贝克接受了这个报酬。
“替我们找一个小偷,我们已经确定他就藏在平民区这一片区域。带好我们的‘猎犬’吧,一旦他出现在附近,‘猎狗’会发现他的踪迹的。”黑衣人又掏出了圆形的微型探测器,天知道他那身没口袋的衣服哪藏了这么多东西。不容贝克拒绝,探测器就启动了,飞速贴在他耳后。
冰冷的感觉刺的贝克脖子一痛,他捂住探测器,暗中用力往下扯,却扯不下来。他有些恼怒地说:“我怎么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对我造成危害?”
“你的命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作用呢?”黑衣人似乎在冷笑,不过贝克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于是放下手说:“好吧,等我的消息。”
至于黑衣人说的小偷,贝克或多或少能猜到是谁,就是昨晚引来智械的亚撒。正好,既能赚钱,又能报复回去,公司针对偷窃者的手段他略有耳闻,这个小混蛋死定了。
贝克的心情重新愉悦起来,甚至去买了没营养的快餐填饱空虚的胃。他拎着快餐回到了乱七八糟的家。和塞西尔那种洁癖到病态的人不同,贝克只要不被腐烂的气味毒死,能在垃圾堆里一直住下去。上个月塞西尔才来给他收拾屋子,垃圾足足扔了四大包。不过一个月,又和外面的废品站差不多乱了。
贝克踢开瓶瓶罐罐,把沙发上的杂物一股脑丢掉地上,然后瘫倒在沙发里吃快餐。他头扭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