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位?”妙玉露出讥讽的笑容,“既是如此,那我的经书送与不送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我何必再耗费那个心思?”
水靖能理解妙玉的心情。满怀期待的去寻父母,最后却被泼了一头冷水,而且还要看着他们对另一个孩子表示父母亲情,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妙玉当时还是一个渴望父母亲情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恐怕就在那时,妙玉就在心里认定自己被父母抛弃,并且断绝了亲情。
亲情是人的一生中最先的得到的情感,并且会伴随他们走过一生。妙玉断了亲情,难怪现在会变得如此冷清。
不过,水靖私以为其中可能大有误会。从妙玉的资料上看,自她五岁时入空门起,吃穿用度与在家里时没什么区别。而这些用度,都是妙玉爹娘派人送过来的,年年如此,从未有晚过一天。有时候还会依着情况适时增加。即使妙玉爹娘都已经亡故,这些用度也没有落下一日。如今应该是那嗣子当家,那嗣子从来没有见过妙玉,更别说和妙玉有什么姐弟亲情,但他依然牢记妙玉的吃穿用度,应该是妙玉的爹娘教育出来的结果。由此可见,妙玉的爹娘虽然有了嗣子,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妙玉。
可惜现在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妙玉对她的爹娘误会很深,水靖不认为只言片语就能消除她心里深藏已久的误会。倒不如等遣香庵的事情结束,让妙玉和她名义上的弟弟见上一面,说不定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听妙玉诉说往事倒是耗了不少时间,幸而妙玉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否则水靖一准儿会被人发现。
水靖告诉妙玉,她的爹娘被那癞头和尚给骗了,什么出家才能病愈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但我带发修行以后确实再未犯过病。”妙玉说道。她其实并不恨爹娘将她送入空门,因为他们确实是为了她着想,她在意的是他们竟然忘了她这个女儿,这是她唯一无法忍受的。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扬州官宦人家的小姐吗?她后来遇到了能治她病症的大夫,现如今身体已经全然康复,也再未犯过病症。说起来,你昨儿就曾见过她。”水靖笑道。
“是她们?”妙玉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昨日她可是亲眼目睹,那两位姑娘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就飞了起来,越过了墙头。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不像是自幼体弱多病的人……所以,那癞头和尚说的不是真的,她即使不在寺庙里清修也有机会身体痊愈。她其实可以在爹娘身边长大,不需要承受那些痛苦。如果她还在爹娘身边的话,他们就不会喜欢上别的孩子而抛弃她了……
“为什么?出家人不是应该以慈悲为怀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妙玉只觉得满腔愤恨,一股郁愤之气在胸膛不断翻腾。
“他为何要如此害我!?”妙玉拿起茶碗重重摔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不是他想害你,真正想害你的人应该是警幻。”
妙玉胸口起伏了几下,皱起眉头道:“记得先生之前就曾提起过警幻。这警幻是什么人?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
“她害的不只有你,还有不少姑娘被她所害。有些尚且逃过一劫,有些还不知下落几何。”水靖想着妙玉性情与林黛玉也有不少相似之处,应该也不是那胆小怕事之人,于是说道,“我之所以会提起她,是因为怀疑遣香庵的事情和她有关。小师傅有所不知,那警幻自称仙姑,住在一个叫遣香洞的地方。”
“什么仙姑!?我看是妖妇还差不多!”妙玉冷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先生既然能知警幻其人,又猜测这里与警幻有关,想必是有备而来。妙玉刚才无状冒犯,还请先生见谅。”她说着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其实是无备而来的水靖面上很是镇定,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小师傅也是不想有人白白牺牲,又何罪之有?”
“先生豁达。”妙玉笑道,“不知有何事是我可以做的?说来我也是局中人,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水靖目色一亮,顿时来了主意,含笑道,“却有一事需要小师傅想帮。小师傅也知这后院古怪,很少有人不会迷失方向。如此一来,我的手下就很难进入这里。因此,首先要做的,就是破除这里的古怪。而能够破除的从目前来看只有一人。”
“惠慈师太。”妙玉立刻心领神会的接口道。
“小师傅聪慧。不知小师傅可有办法将惠慈师太独自引到这里?”
“这个简单。”妙玉点头,“只是那惠慈师太恐怕不简单,先生可有把握对付她?妙玉不是怀疑先生,只是怕先生遭她毒手。”
“其实还有一人一直等在外面。”
水靖意味深长的向外看了一眼,这让妙玉以为外面的人足以能对付惠慈师太,故此不再担心。
妙玉请水靖稍待片刻,然后去找了那时常听惠慈师太的命令来劝说她的中年尼姑,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想通,但还有一事不明,因此想请惠慈师太去她那里。
那中年尼姑对妙玉的态度有些不悦,道惠慈师太忙的很,哪有空去她那里,让妙玉自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