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终于看向惠慈师太,淡淡道:“请用。”
惠慈师太盘腿坐在蒲扇上,瞧了眼茶碗里漂浮的绿色嫩叶,点头道:“六安茶。”她捧起茶碗,吃了半盏,笑道:“好几年没喝过这么清醇的茶了,还是你的手艺好。”
水靖弯了弯嘴角,心中把握更甚。那茶水了里加了万离研制的蒙汗药,微微一点量,就能迷晕一头成年的黑熊。虽然惠慈师太只喝了半盏有些可惜,但也好过于无。现在唯一需要祈祷的是,惠慈师太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否则喝了也是白喝。
妙玉却没想到这么多,只看惠慈师太喝了茶,心头顿时畅快许多。而听了她话后,又随即冷笑道:“再是清醇的茶水,也洗不干净你身上的污秽!没得辱了我的好茶!”
惠慈师太并不生气,语气依旧温和,“师姐曾说你悟性极高,我本以为你已经明白,却原来还是悟不通。”
“你竟还有脸提起我师父?”妙玉冷下脸色,“我且问你,我师父可是你害死的?”
“阿弥陀佛。”惠慈师太行佛礼叹了一声,“我只救人,从不害人。只是生死有命,早已是定数。你又何须执着?”
妙玉又问:“莫不是那个叫警幻的人做的?”
惠慈师太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你已知仙姑,就应该知道我们所做之事乃是救死扶伤的大功德。”
“你掳劫那些姑娘难道也是功德?”
“那些姑娘都是有慧根之人,必要经历一番风霜。待到脱尽尘缘之后,就是度化之时。”
惠慈师太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再没了笑意,眼神锐利的看向妙玉,“你给我喝了什么?”
“六安茶。不过……”妙玉以为起了药效,不由勾起嘴角,“还加了些蒙汗药而已。”
惠慈师太的眼神变得刺人起来,“佛门清净之地,你竟使这种手段!妙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妙玉道:“比起你,不过尔尔。”
“你如此做,莫不是想要为你师父报仇?”惠慈师太冷笑,“先不说你师父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的,只说现在,你以为这种东西会对我有用?”
水靖心道‘坏了,最糟的情况出现’。因怕惠慈师太对妙玉不利,水靖打开柜门,走了出去。
惠慈师太一愣,站起身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水靖几眼,“我道妙玉今日行事为何会如此怪异,原来这里竟还藏着一个?妙玉,你有何解释?”
妙玉同样站起来,走了水靖身边,冷冷道:“没什么可说的。你只需知道,今日就是你伏法的时候。”
“哦?是吗?”惠慈师太神色淡淡,“妙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原来师太知道。”水靖不动声色的将妙玉护在身后,“那为何要一错再错?”
惠慈师太道:“凡胎rou躯,尔又何懂?”
“我是不懂。”水靖点头,“不过你知道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吗?他们也曾受过警幻的蒙蔽,后来得知被骗,悔不当初,羞愤自杀了。”他面不改色说着谎话。
“一派胡言!”惠慈师太一甩袖子,“你竟如此侮辱仙姑!口出恶言,饶你不得!”
水靖见惠慈师太袭来,立刻眼疾手快的抓起一直在风炉上煮水的茶壶朝她扔了过去。因距离太近,惠慈师太躲闪不急,被浇了一身。
水靖心道这惠慈师太应该是警幻找来的新手,功夫还不到家,若是那一僧一道,肯定可以轻松闪开,神色悠然。
那茶壶里的水早已沸腾,滚烫的吓人,惠慈师太“啊”的发出一声惨叫。趁此功夫,水靖赶忙示意妙玉跟着自己向外跑。两人跑到院中还未站定,那惠慈师太就追了过来。
“沐儿!”
水靖一声大喝,水沐从树上飘然跃下,白衣胜雪,青丝飞扬。同时,长剑锵然出鞘,寒光闪耀,刺向惠慈师太,毫不迟疑。
惠慈师太万没想到还有一人,猝不及防下躲闪的十分狼狈。水沐手腕一转,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朝惠慈师太步步紧逼。
如水靖所想,惠慈师太到底是‘新人’,虽有些能耐,但在水沐跟前却完全显不出来。须臾,惠慈师太就知自己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必会输的一败涂地,慌忙想逃。水沐早已察觉惠慈师太动作,一招移行幻影,同时一招剑扫八荒,瞬间尘土飞扬。
水靖忙抬起手背挡住眼睛,待尘土归于地面,再看过去之时,惠慈师太已经狼狈躺在地上,昏迷过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最近武功见长啊!”水靖欣慰的夸奖道,“看来下次遇到警幻的时候,你应该就可以轻松将她拿下了!”
水沐将长剑回鞘,淡然道:“是她太弱了!”
水靖点点头。看来还是惠慈师太修行不到家。
人既已抓到,自该撤退。
水靖让妙玉随他们一起离开,妙玉摇头拒绝,表示她和惠慈师太如果同时消失,必会引起波澜打草惊蛇。不若留下,掩饰惠慈师太的失踪。水靖无奈,只好嘱妙玉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