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水颜掀开窗帘向外看去,发现竟不是来时的路, 一问之下,原来在水靖的吩咐下, 她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马车在一处茶馆前停下,几人上了二楼。雅间内,水靖早已等在那里。
“累了吧。先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下。”水靖又叫人将旧茶退了,重新端来一壶新茶和四盘点心。
水颜、林黛玉大大方方落座,妙玉眼里向来不分身份贵重,只甄英莲犹豫,最后也被水颜拉着坐了下来。
“爹,小师傅的家里人在哪里您是知道的吧。”水颜很确定的说道,“我们都快要急死了,您就别在这里跟我们打马虎眼了。”
水靖侧了侧脸,让她们看向窗外,道:“就在下面,你们一看便知。”
水颜急忙冲到窗口,探出脑袋瞧了一下,输。来来往往的百姓不算,路两边的小贩也有不少,水颜分不清哪个是妙玉的家人,回头问道:“爹,是哪个?”又见妙玉坐在原处没动,又问道:“小师傅不来看看吗?这下面有你的家人呢!”
妙玉垂下眼帘,抓着桌上的茶杯,一动不动。
林黛玉却是站起来了,走到水颜身边,向外张望了一下,又沉思一会儿,回头问道:“可是下面卖字画的那位公子?”
水靖感兴趣地挑眉瞧林黛玉,“哦,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老爷既然带我们来此,那下面的人肯定是和小师傅关系最亲近的人。如今小师傅的家里人只有一位嗣弟。那在下面的肯定是这位嗣弟无疑。”林黛玉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小师傅曾说过,她的嗣弟比她年纪小,如此就可以排除一半。他自幼又是在宦仕之家长大,周身气度肯定又与平常贩夫走卒不同。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位卖书画的公子最有可怜。”
水靖笑了起来,点点头,赞叹林黛玉想的周全,“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小师傅的嗣弟苏皓玉。”
水靖又看向妙玉,“说起来,你这位嗣弟还从未见过你吧,要说有姐弟感情就有点太玄乎了。不过,遣香庵出了事后,他却十分担心你。”
水靖告诉妙玉,自遣香庵的尼姑全部被抓进大牢里后,苏皓玉就立刻前往官府,想要接她出来。不过遣香庵牵扯的人命太多,官府都不许人去探监,更何况是把人救出来。苏皓玉听后立刻急了,说妙玉只是带发修行,和遣香庵只是主客关系,根本不是遣香庵里的尼姑。
因看牢房的差役不知道妙玉其实不在牢里,于是粗鲁的将苏皓玉赶走。苏皓玉不死心,又花费钱财与差役吃酒攀关系,如今三顿酒饭后,苏皓玉就请差役在牢里多照顾一下妙玉,如果妙玉缺什么,就立刻跟他说一声。当然,帮忙送东西的差役也是有好处的。
差役自是无不同意,但是却发现牢里根本就没有妙玉这号人物。那差役不舍得放弃苏皓玉这里摇钱树,于是就编造谎话骗他。苏皓玉一心为了妙玉在牢里能好过些,无论差役假冒妙玉的名义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下来 。而今,已经搭进去不少银子了。
妙玉听后倒有几分感动,神色挣扎起来,咬了咬嘴巴,“他是不是傻?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
水靖点头,“他是有些迂腐。”
林黛玉笑道:“关心则乱吧。”
水颜又伸头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些笨,衣服都不知道穿暖和点,看起来冻的不轻。”
妙玉闻言倒是站了起来,却站在原地没动,迟疑好半晌,才走了过去。
如今天已经转冷,虽看不出来苏皓玉穿了多少,但从他不停跺脚搓手来看,衣服应该很单薄。
“为何会这样……”妙玉面露不解。
水靖清楚妙玉疑惑什么,苏家当年可是大富之家,只单从妙玉在遣香庵用的物件就可以看的出来。苏皓玉作为苏家的嗣子,即使只继承小部分财产也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
“你爹娘过逝的时候苏皓玉只是个九岁的孩童,你觉得他能守得住偌大家财吗?”
那一场病来势汹汹,妙玉的爹娘还没来得及安排好一切就早早的撒手人寰,留下苏皓玉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这些人上门打的旗号都是苏皓玉太小,不能独自长大成人,身边需得有人教导才行。虽说苏皓玉身边有忠仆,但哪有仆人教导主子的理儿。再加上苏皓玉年纪还小,哪里懂得钱财之事,小小年纪很有可能会走上歪路败光钱财或是被下人们骗光钱财。是以这些人理直气壮的去了苏府,‘照顾’苏皓玉,并帮他管理钱财。
苏皓玉年幼,又从小被养父母教育的只知‘之乎者也’,遇到这些脸皮厚的长辈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仅仅三年的时间,苏家偌大财富就被分了个Jing光,最后连宅邸都被抵押了出去。用的理由还都是经营不善……
苏皓玉虽然一直对这些亲戚有戒心,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区区小儿又怎么会是一群老狐狸的对手。苏家再没油水可捞后,那些人就立刻变了嘴脸,说苏皓玉已经十二岁快十三岁,已经不需要照顾,可以独立门户了,然后苏皓玉就被他们踢了出来。
因为早有防备,苏皓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