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让他住在这里,又怕无端惹怒孟桓,这人的脾气实在捉摸不透,犹豫了半晌,才写道:“可否明日再来,今日容我回去向秀娘解释一番,不必劳烦大人派人去。”
孟桓看后,点了头:“可以。”
宋芷得了应承,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皱紧了眉头,他得想个办法说服秀娘,还不能让秀娘生疑。
否则秀娘一头磕死在那石狮子上,也不会同意让宋芷来孟桓这儿的。
孟桓没理他在想什么,摆手道:“今日便到这里,你下去吧。”
宋芷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拉开门,齐诺正在门口,他看到宋芷脖子上的伤,唇角一扬,幸灾乐祸地瞥了宋芷一眼。
孟桓在屋里吩咐:“带他去他的住处。”
齐诺答应了。
宋芷的住处是西边一个偏房,不大,但干净整洁,有张书案,可以读书写字,甚至还有笔墨颜料,可以作画。
被褥等都已收拾妥当,是当即就可以入住的。
齐诺道:“少爷吩咐了,日后你便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便吩咐一下,纸笔之类若是没了,府里下人自会替你张罗。”
齐诺虽然很不情愿,却不敢违拗孟桓的意思,一板一眼地用极尖酸刻薄的语气说了,最后斜了宋芷一眼,便走了。
宋芷没理会他,上前检查了一下,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颜料也是上好的,比他平日用的还要好些。
这些文房用品价格不菲,宋芷和秀娘的一应生活用度,往日全靠画画和女红,生活十分清贫,赚来几两碎银子,全用来买书了,没有闲钱购置好的纸笔。
看到这些,宋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孟桓虽然野蛮无礼,到底没有在这上面苛待他,心想:此人尚还有可取之处的。
至于孟桓“赐”他的药,宋芷拿出来看了一眼,先暂时收在了怀里。
申时,宋芷向孟桓见了礼,便离开孟府,回丹桂坊兴顺胡同去。半路上将那瓶药扔了,谁也找不着,自己再去买了一瓶。
然而走到兴顺胡同,宋芷才忽地想起来,自己这一脖子青青紫紫的,若是教秀娘见了,她定然又要忧心难过。
幸而深秋时节,天黑得早,宋芷到家时,天已黑了。秀娘点着油灯在里头做女红。
宋芷谎称累了,悄悄回了房,连晚饭也不吃了,用冷水冰了冰,再擦了药,等第二天早上时,那痕迹消了些许,却仍然能看出来。
宋芷将衣领向上拉了又拉,也遮不住,最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毛领,裹住脖子,才出来见秀娘。
面对秀娘奇怪的目光,宋芷言简意赅地说:“染了风寒。”又指指嗓子,示意不便说话。
秀娘当即去熬了姜汤,宋芷乖乖喝了,才道:“秀娘,我今日要出去。”
秀娘眉毛一竖:“不行!”
“你既然染了风寒,便该在家好生歇着,还出去做什么?”
宋芷又道:“……而且,今后我也得在主顾家住下,不能日日回来了。”
秀娘一怔,敏锐道:“少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芷嗓子不便,说了两句便不舒服,因此拿了纸笔写道:“秀娘多虑了,没什么事。”
“秀娘可记得前些日子那个主顾?那主顾看了我的画,十分满意,让我日后都跟着他,因为来往不便,主顾便让我日后都住在他府上。”
秀娘看后,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主顾是谁?”
宋芷面不改色地扯谎:“一个盐商,汉人。”
虽则商贩一类在秀娘眼里也上不得台面,却好过蒙古官员,没有原则性错误。
秀娘将信将疑地看着宋芷颈间的毛领,似乎十分想扯下来看看,却最后也没动手,问道:“前几日那……划伤,如何了?”
宋芷笑了笑,道:“结痂了,不日便会愈合。”
秀娘沉默了好半天,又问:“那少爷可会回来么?”
宋芷写道:“自然会回来的。秀娘在这儿,宋芷的家便在这儿,每旬我都会回来探望秀娘。”
秀娘只好松口,毕竟宋芷虽然将她当半个娘亲,她却不能真的以女主人自居,无法去左右宋芷的决定。
宋芷今日出门得晚,到太平坊也晚。
宋芷到时,孟桓刚刚结束早晨的训练,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袍子,被汗打shi了,下巴上也挂着汗。
孟桓见了他,道:“你先去书房候着,我随后到。”
宋芷躬身应了,没有出声,去了书房。
孟桓的书房就是昨日那间,里头有很多书,大多是孟桓好看的兵书,、、、、等,摆了大半个书架。其余有不少史书,从到,甚至于徐天麟的、袁枢的,此外有少量儒学经典,、之类。
宋芷看书的新旧程度,发现这些儒学经典似乎也被仔细看过,而且应当不止一遍,心中对孟桓这人越发琢磨不透。
孟桓到书房时,便见宋芷在聚Jing会神地观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