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编制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朝阮洋撒下时,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年轻的周天师觉得口渴,决定去餐厅倒点水喝。
开了门,皎洁的月色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铺上一层薄薄的白霜。一抹红色倩影就这样跃入周道士的眼帘。黑色波浪卷发随意地散下来,垂在芊芊不盈握的腰间。玫瑰色连衣包tun裙很好地凸显了丰润的tun部线条,笔直修长的双腿蹬着双红色高跟鞋。
周天师一时呆愣在门口,看着月下美人皓腕轻轻撩起海藻般的卷发,露出洁白无暇的美背。美人似有所觉,稍稍侧过身子。浑身美丽的线条在月光的勾勒下展露无遗,散发着成熟果实的清香和诱惑。
美人见到周天师,有些惊奇:“家里怎么来了这么英俊的男人?”
周天师脸颊发热,不自觉走了过去:“小姐是张家人?”
美人脸色黯然下来,眼角滴落一串晶莹,隐隐委屈的声音传来:“我以为我是张家人,可我在这找不到归属感。”
虽然心中有猜测这是张毅的妻子,周天师还是忍不住泛酸: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有这等艳福还不知珍惜,忍心深夜让美人独自垂泪,真是老天不公。
受蛊惑般轻轻抹去美人晶莹的泪珠,语气都轻柔疼惜起来:“是他不好!辜负佳人。”
美人慢慢抬头看向眼前给与自己慰藉的男子,梨花带雨:“你也认为他辜负我了?”
“单单让你流泪,就是他的不对。”
美人再也忍受不住,扑入周天师怀中,轻声啜泣,蝴蝶骨微微颤抖,惹得周天师忍不住怜惜地轻抚。细腻光滑的皮肤像上好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
“抱歉,今晚我心情不太好。来,陪我喝点酒”美人拉开了距离,忽视周天师不禁伸出想要抓住馨香的手,从餐厅里端出一盘下酒菜,又从酒柜里取下一支红酒。回首对周天师调皮一笑,“他不准我喝酒,我们偷偷喝?”
周天师跟失了魂似的跟着回自己的房间,房门悄无声息被关上。
美人递了一支高脚杯给他,坐在床尾颇具风情地捏起酒杯仰头喝下。修长的天鹅颈,烈焰的红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周天师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他揽起美人的柳腰,端着红酒杯抿了口酒就要往美人的唇瓣渡去时,余光瞥见了梳妆镜。
瞬间浑身跟电击了似的,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梳妆镜中倒映出两人紧紧相贴的影子,只是美人白皙的皮肤不再,取而代之泛着点点尸斑。后脑勺碎裂,血流缓缓流出,浸shi了身上的连衣裙,染得玫瑰色更加娇艳。
眼前慢慢凑前玫瑰花瓣似的红唇,在梳妆镜中是一团腐烂的烂rou,白白胖胖的蛆从烂rou中冒出头,轻轻抖动正要迎接周天师献上的吻。
“啊!”
周天师猛地一推开怀中的美人,踉跄地滚爬到床头柜,一把抓起雷火符就朝美人掷去。美人一声尖利的呼啸,被打在墙上,恢复了真实的面容,同周天师在梳妆镜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女鬼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呵呵,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貌美的外表就能蒙蔽你们,一看到丑陋就退之千里。辜负!你们都辜负我!”
阮洋还没想明白应书怀突如其来的闷sao时,就被隔壁传来的尖叫惊得推开应书怀的胸膛,一跃而起。冲出门,一脚踹开周天师的房门,就见一个红裙女鬼腾在半空中,发出一连串凄厉的笑声。黑发随着笑声飘起,生长得越来越快,快要覆盖了半间房间。
女鬼的长发直接袭向滚爬在地上的周天师,绞住他的脖颈,高高举起:“你不是觉得我美么?跑什么?你不是想吻我么?来呀~”
阮洋一看哪有什么不明白。这个周天师不识鬼面,色心顿起,没想到色字头上一把刀,直接把自己送到女鬼手里。
“天道神明,尊借一法,五行雷电,破!”
一道耀眼的电光“唰”地撞向女鬼如瀑般的乌发,烧得头发迅速萎缩回去。周天师从半空中跌落,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颈,喘着粗气。
阮洋侧头一看,吴天师斜刺而出,桃木剑直直指女鬼胸口。不料想女鬼邪魅的身形一闪,桃木剑扑了个空。吴天师立马回身,直接与不知何时飘到背后的女鬼来了个面对面。一手捏着指诀,一手甩起桃木剑格在女鬼顿时猛长的獠牙前,咬破舌尖,啐了口鲜血。
女鬼利爪一松,骤然暴退,又消失不见。
阮洋快步过去一把揪起周天师往门外拖。周天师边蹬腿,边捂住自己的喉咙,猛力咳嗽。
阮洋不快地将他丢在客厅,抱着双臂看着被拖得衣领勒住喉咙的周天师:“虽然用力了点,但是在救你,你也不用咳这么大声吧。”
周天师没空理他,咳得满脸通红,青筋直暴,眼球外凸,猝然呕了一声。一大团蛆从喉咙里呕了出来,在客厅的地毯上拼命扭动。
阮洋大退一步,下意识看向房间内,摆在桌子上的酒杯和盘子。哪里是什么美酒佳肴,都是些腐rou,蛆和烂树叶。阮洋胃涌起一股恶心,被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