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却还是不为所动,抿着笑意觑她。青梅连着换了好几个说法,见他总是不松口,忍不住气道:“我走了!”反正看君离这样子,并没打算真的松口。
哪只才转身还没迈出步子去,却被君离从后面抱住了。他暧昧的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记得么,我喜欢你叫我三郎。”顺势在她耳垂舔了舔,无限留恋。
青梅面红耳赤,赌气扭过头说了声“三郎”,拄着拐杖匆匆逃到门边。想着外面有旁人在,这么满面通红的出去并不好,忍不住有些怨恼君离,回头瞪他。
好嘛,小姑娘长本事了,越来越喜欢瞪他。君离心下失笑,叫人准备好车驾。
御医说过,青梅这伤虽然不重,但还是得静养个半月,免得伤了筋骨。君离知她是好动的性子,原想着派个人过去照看,被青梅严辞拒绝。
好在花枝巷并不偏僻,君离没事了可以顺道过去看看,也就没勉强。他后晌还有事要做,便吩咐人送她回去,临走时探进车厢中说了声“等我。”
等他什么呢?车厢里厚软舒适,青梅倚靠着厢壁发呆。等他来看她么?可他那语气里分明藏了深意。
想到今晨君离在客厅里的那番话,青梅忍不住翘起唇角。他说的是娶她为妻,是妻而非妃,这其中的情意细品起来叫人沉溺。仿佛昨夜的那一场唇舌厮磨,虽然出格了些,却叫人欢喜。
花枝巷里,许氏果然是满脸忧色。虽说有君离传话过来,但能叫英王把青梅留在王府,想必是伤得不轻。可她一介民妇,哪敢多打听旁的?
她心神不宁,这会儿正在门口翘首期盼,见那马车进巷,许氏便一错不错的盯着。车马缓缓停下,青梅掀起帘子探出头来,冲许氏甜甜一笑。
这笑容令许氏安心不少,过来扶她下了车,就要让那些人进去歇歇。来人客气推辞一番,放下捎过来的药膏等物,回去了。
许氏掺着青梅回院,一进门便再也端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已带了些哭音,“到底是怎么了?可急死我了!”
她的眼底有青色,青梅哪里能看不出来,怕是昨晚又一宿没睡吧。青梅乖乖贴在她怀里,安慰道:“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英王大惊小怪的,这不好好回来了么?”
“听楚姑娘说你差点就摔下马背了?”
“要真摔下来,这会儿哪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青梅嘿嘿笑着,知道许氏爱瞎想担心,知得把昨天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只略去险些撞上山崖一节。
娘两个进了屋,绿珠本来带着雇来的妇人们打理酒窖,见青梅回来,忙不迭的过来倒水。
青梅见到了她,陡然想起顾夫人母女来,心中难免担忧。当初顾长清派绿珠过来伺候,恐怕是瞧着绿珠对她尽心,旁人自然也能瞧出来。而今她和顾夫人闹翻,若绿珠回了顾府,哪能还有好日子过?
可这担忧现下却是说不出口的,青梅只能嘻嘻哈哈的说自己已经无碍,叫两人宽心。许氏显然还有话要问,找个由头叫绿珠先出去,便问青梅:“好好的,那匹马怎么就发疯了?”
屋里气息一滞,青梅握住许氏的手,“娘,我和顾家闹翻了。”
“什么!”许氏大为吃惊,“怎么回事?”她虽听青梅解释过顾夫人那些个小九九,可心底里总还念着青梅和她有血缘之亲,纵然不能亲近,怎么就到了闹翻的地步?
青梅叹了口气,“你不是好奇那马为何发疯么,是因为顾荣华往它体内射了钢针。那匹马吃痛疯跑,钢针越来越深……”
“是大姑娘下的手?”许氏觉得不可思议,好歹是表姐妹,怎能下那等黑手?然而青梅的话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许氏瞧了她半天,终究是信了。她叹了口气,“夫人知道么?”
“今早她和顾荣华来了英王府。”青梅一顿,索性将今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想到她和君离之事终需挑明,便也将君离那番话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遍。
顾夫人母女的作为固然叫许氏震惊,然而更有冲击力的是君离那番话。她张着嘴半天都没能合拢,最终结巴着道:“你说英王他……他想娶你!”
青梅瞧着她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默默的咬了咬唇。得亏现在没旁人在场,许氏这反应也忒夸张了些。
娘两个在屋里嚼了半天耳朵,傍晚时分楚红.袖前来探视,开门见山第一句就是:“青梅,我瞧着英王对你怎么那么上心?”
青梅已被许氏盘问了半天,这会儿不由长叹了口气,“楚姐姐,你都不看我伤势如何,怎么关心的倒是这个。”楚红.袖摆摆手,显得十分随意,“那天我看过你的伤势,瞧着严重,内里却没大碍,你拄着拐杖活蹦乱跳,想来是好差不多了。”
“姐姐真是,慧眼如炬!”青梅垂下头,咬了咬唇。
“告诉我呀,你和英王怎么回事?”楚红.袖虽然开朗大方,遇着这种有趣的事情时那年好奇,瞧青梅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英王他不会真的是看上你了吧!”
避无可避,青梅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