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顾老弟这里是否方便?”
“当然当然,侯爷请便。”顾尚书哪能拒绝,做样子嘱咐了青梅几句,便亲自送武安侯府出门。路上自然不能相对无言,顾尚书随口道:“侯爷亲自赶来,难道是有急事?”
“不急,却很重要。今儿本是曲衡兄弟的生辰,我带青梅过去祭一祭。”说着带了拱手告辞,留下顾尚书僵在那里。
这边厢青梅跟着武安侯到了府外,等候的是两匹马。青梅有上次疯马之惊,上马时就有些小心翼翼,被武安侯提住肩头拎了上去。她稳坐在马背上行了几步,心绪安定下来,便偏头问道:“楚伯伯你怎么来了?”
此处离顾府已经不近,武安侯便如实道:“红.袖说你来了这里,我来瞧瞧。”
青梅有些赧然,她和顾家的关系闹到这步田地,又被武安侯看得如此透彻,说起来毕竟有些不好看。她抿了抿唇,感动于武安侯的心意,开口道:“楚伯伯,谢谢你还记得我父亲,我以为没人知道呢。”
“小丫头!”武安侯感慨,“一晃都多少年啦!我第一次见你爹的时候,他还没你这么大呢。”
“爹爹小时候也苦,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了。”青梅心绪繁杂,“对了楚伯伯,我已在家里备了果品,想祭一祭父亲,您要不要去?”
武安侯掀须道:“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假话,我确实在府里设祭,已经着人将你的nai娘请了过去,还有人也在那里等你,咱们就去府里祭拜吧。”
青梅好奇,忙问是谁,武安侯却只是卖关子不说。她心里猜了许多遍,将她在京城认识的人挨个数过,大约有了点头绪,待到武安府中一看,站在院中的男子挺拔俊朗,夜色中别有沉着贵气,不是君离是谁?
武安侯是在府中空旷处设祭,一应果品等物俱全。他与曲衡是兄弟之交,楚红袖对曲衡素来景仰,剩下许氏将曲衡视作姑爷,君离因青梅而对曲衡颇怀敬愧,几个人拜祭得十分诚心。
今儿也是梅子酒馆再度开张之日,许氏来时拎了些果子酒,青梅便借此为祭,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而后众人齐往厅中,楚夫人早已叫人安排好了饭菜,由她带着楚红袖和青梅、许氏用饭,武安侯则在外面陪着君离。饭间难免问到今儿酒馆里的情形,说笑之间倒是将方才那股子悲酸给冲淡了。
饭后君离并不急着走,而是将青梅叫到了武安侯府的书房外的小客厅。
厅里灯火通明,附近少种花树较为开阔,纵然夜色当中,站在厅里时也能将周围动静瞧得清楚。青梅环视一圈,会意而笑,书房乃是侯府重地,未得允许轻易不可擅入,这小客厅自然也是极重要的,附近有亲信把守,又能随时瞧见周围情形,可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走进去,就见武安侯和君离对坐在上首,旁边摆了个狐皮圈椅,正是给她留的位子。
这阵势瞧着有些严肃,青梅猜度般看向上首两人,便见君离冲她微微一笑,道:“今儿我过来,一则是为了祭拜曲将军,再则是想跟你和侯爷商量曲将军的案子。”
☆、第60章 筹谋
青梅原本以为君离和侯府相交泛泛,觉得君离和楚修明相交时客气疏离,哪知他们暗里已经打在了一处?况事涉“通敌叛国”的罪臣,君离和武安侯却能如此堂皇的商量起来,恐怕先前早就通好了气,相交匪浅。她怎么半点都没想到呢?
她抬起脸来将君离和武安侯各自看了一眼,也认真的道:“王爷请讲。”当着武安侯的面,这会儿她还真喊不出“魏三郎”三个字来,何况这会儿她也没心情去打趣。
君离显然也是这般心情,他手里原本拿着副短短的卷轴,这会儿将其放在桌上,正色道:“我打算安排人弹劾何九龄,将当年曲将军的事情翻出来,想法子给你父亲翻案。何家大概对你起了疑心,这段时间查得勤,侯爷想让你将计就计,诱他们露出马脚来,你怎样想?”
“我当然愿意!”青梅急切。如果能让父亲冤案平反,她有什么理由不配合?
君离却摆了摆手,“你先别急着答应。这将计就计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有点凶险,我和侯爷虽会派人护着你,但兵行险招难保没有差池。”他顿了顿,续道:“其实就算没这将计就计,我们也能让何家露出马脚,只是没它来得快。这事有利有弊,我和侯爷定不下来,就问问你的意思。”
他将利弊分析得透彻,青梅哪里能瞧不出他的担忧。她微微一笑,断然道:“只要能让父亲早日翻案,这点事情我当然愿意,王爷和侯爷这般费心,我哪能躲在后面?何况,王爷不也说了你们会派人护着我么。”
“有胆气!”武安侯一派椅子扶手,夸赞道:“有阿衡的气性!”
君离默了会儿,道:“既是如此,我就叫人去安排。”
“这就对了!”武安侯笑着向君离道:“王爷向来行事果断,这事儿上却犹犹豫豫,倒是少见得很。何家纵然势大,难道咱们就怕了他?”
君离适时一笑,抬头道:“概因关心则乱。”
武安侯被这“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