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片哗然。
主持人尴尬了,整理了一下语言:“那么先生为什么要拍下这只玉镯呢?”
“我买个东西还需要跟你们交代原因吗?”
哗然声更响了,随后变成了窃窃私语。
宁冉声转头对秦佑生道:“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秦佑生摇摇头,顿了下,“苏念来了。”
“她还是沉不住气。”江行止抬眸瞧了眼台上的翡翠玉镯,顿了下,转头问秦佑生“两百五十万买断一段情,你认为这个价格如何?”
秦佑生:“高了。”
宁冉声同意秦佑生的话,这世间有的“情”价值千金的,也有一文不值的,不过她琢磨这两百五的数字倒是挺好。
……
慈善晚会结束,费尔蒙特酒店的门口停着的名贵豪车陆陆续续接走了参加晚会的华侨老板们,不知不觉,外面的夜已经深了。
旧金山昼夜温差大,夜晚海风又一阵阵迎面而来,秦佑生的西装外套已经穿在了宁冉声身上,宁冉声搂紧宽大的外套,不让自己身上的温暖被冷冽的夜风吹走。
秦家的司机将一辆黑色的辉腾缓缓开了过来,停在秦佑生跟前。
同时不远处傅景蚺的车也开了过来。
那个以两百五十万买下玉镯的年轻男子也从酒店走了出来,手里甩着手中的玉镯,一上一下,仿佛他手中的玉镯不是昂贵的玻璃种,只是塑料花而已。
宁冉声看向傅景蚺,他生气了,外表清风雅月的男人发怒似乎比一般男人还要恐怖,当傅景蚺看到夹克男子如此对待这只玉镯,双瞳紧缩,手心握拳……
如果不是苏可拦着他,宁冉声觉得他真的会冲上去杀了这个夹克男人。
夹克男人只是笑,他慢悠悠走到傅景蚺跟前,停下来开口道:“既然你喜欢,我还给你啊。”
接着,他嘴角扯着淡淡的嘲讽,然后将手中的玉镯往空中一抛。
傅景蚺整个人一僵,立马神色紧张地伸出自己的手,试图接住玉镯。
可惜还是“哐当”一声。
傅景蚺没有接住它,这只通体碧绿的翡翠玉镯从他两只手的一侧滑过,蹦到了地上,直接四分五裂。
风声呼啸而过,傅景蚺望着地上早已经断裂的玉镯,缓缓蹲□子,脸上神色悲戚得难以形容,好像掉在地上裂开的不是一只玉镯,而是一颗心。
这一刻,宁冉声真的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傅景蚺是知道事情真相的,或许他还是一个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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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V章
酒店外头的诺布山光照如昼,灯火辉煌的璀璨是整个旧金山的缩影,但不远处的山坡却是黑沉沉看不到天际,仿佛被浓墨涂抹了一样。
旧金山的另一头,没有星光,连一丝云影也没有。
傅景蚺蹲在地上将断裂的玉镯一截截拾起,他的妻子苏可就立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看着他。
停车区传来“轰鸣”的摩托车发动声,那个拍下手镯,然后将它扔在地上的夹克男人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了,临走前,还对傅景蚺竖了一下中指。
同一只玉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宁冉声感觉肩上一重,是秦佑生伸手搂住她,她背靠他的身前,看着傅景蚺低声问秦佑生:“如果他还爱苏念,为什么要跟苏可结为夫妻,如果他不爱她了,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是演给谁看?”
秦佑生没有回答宁冉声的问题,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告诉她不是每一个人的世界都像她那样黑白分明。
连世界都变得不纯粹,何况是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爱情。
四人回到秦佑生北海岸的住宅,何嫂送上四杯刚沏的花茶,江行止刚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他的手机响了。
江行止站起来接听,声音清冽如同深山冷水,客厅白雅的灯光,他一身笔挺新西装让他看起来格外英气逼人,眉目清俊。
电话是苏念打过来的,她想跟他见一面。
江行止答应下来,因为秦家的司机之前已经先行离去了,他挂上苏念的电话后从秦佑生这里拿走了车钥匙:“我出去跟她见个面。”
秦佑生站起来:“这里你不熟,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了。”江行止谢绝了秦佑生的好意,“就在诺布山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们刚刚还从那里回来。”
秦佑生知道江行止方向感好,把车钥匙交给了他,江行止正要走出门时,赖纾洁从另一侧沙发站起来:“师傅,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家里吧。”江行止视线转了转,“我回来再跟你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