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头折回,从偏殿绕到一旁的花厅,再透过敞开的轩窗偷听谢贵妃与叶二夫人的对话,将两人对叶蓁蓁婚事的心思猜了个透透。
听得叶府撒手不管,任凭谢贵妃做主,绣纨Jing致的小脸上到是绽开欣然的喜意。五月的娇阳碎芒盈盈,映得小丫头脸上灿若桃花,分明是春心荡漾。
绣纨深深呼吸,遮挡了脸上的喜意,这才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回去向叶蓁蓁复命。叶蓁蓁听得自己的婶母如此无耻,只气得苦恨连连。
至此也算是认清了叔父一家拿着自己做筏子,谋求富贵荣华的真正面目。对于谢贵妃的如意算盘,叶蓁蓁自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会叫她打响。
☆、第四百八十八章 指桑
幸好如今何子岩不在宫中,到省了叶蓁蓁不少烦恼。
从前何子岩三五不时入宫,时常寻些借口与叶蓁蓁会面。叶蓁蓁厌恶至极却又说不出口,便常常惹得自己生气,不知赔了多少眼泪。
现如今何子岩去了榆林关,前后得了不少军功,谢贵妃便越发春风得意,时拿些何子岩的家书给叶蓁蓁瞧,叶蓁蓁便顺着话题说上两句,总是安之若素。
谢贵妃也隐晦地提了几次她的婚事,叶蓁蓁便就含羞说道:“若是蓁蓁父母尚且在世,这件事岂能容得蓁蓁自己开口?既是贵妃娘娘您一片好心,蓁蓁无法推拒,怎么着也要等到蓁蓁及笄之后再议。”
想是谢贵妃记住了叶蓁蓁的托词,如今眼看她便将及笄,此时旧事重提。
叶蓁蓁听得绣纨转述方才谢贵妃宫中两人的对话,直觉得气血上撞,忍了多时才将喉头的腥咸之意咽了下去,冷冷讥笑道:“他们到懂得审时度势,我叶蓁蓁好歹是昌盛将军的独女,便是那么好算计的么?”
绣纨听得这句话不像,心下原有的窃窃喜意更不敢表露,越发乖巧地服侍叶蓁蓁用膳。丫头们一个一个心比天高,不愿甘居人下,绣纨纵然对何子岩百般仰慕,晓得此刻时机未到,守着叶蓁蓁从不提及,到显得与叶蓁蓁同仇敌忾。
午睡过后,谢贵妃眼见日高天长。有心出去走走,却又嫌外头娇阳似火晒黑了冰肌玉肤,便就领着李嬷嬷借口来探叶蓁蓁的病,实则再与她敲敲边鼓。
叶蓁蓁当日从大相国寺回来不久,谢贵妃便晓得了山寺间放生池畔的一幕。
眼见叶蓁蓁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竟想使龌龊法子嫁给何子岑,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晾了叶蓁蓁几日。叶蓁蓁却不再似从前那般委曲求全,更未去谢贵妃身畔请罪,而是托病不出,过起了修身养性的日子。
谢贵妃指着叶蓁蓁笼络那几位武官,并不敢将一根弦绷得太紧。冷着叶蓁蓁不成,也只得渐渐与她缓和些关系。如今几日未见,瞧着叶蓁蓁并未继续消瘦,谢贵妃暗自松了口气,只做她解开了心结。
此刻不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谢贵妃笼着身上的石榴红百蝶穿花蜀丝留仙裙,故做亲近地与叶蓁蓁挨着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还贴心地替她笼了笼额前的刘海。
叶蓁蓁脸上依旧是恬柔的微笑,谢贵妃却分明没感觉到多少温度。想着她一入宫时对自己感恩戴德,如今却学会了Yin奉阳违,谢贵妃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不能跟她撕破面皮,谢贵妃便暖暖笑道:“本宫听内务府的人提及,陶灼华后日选在陶府办及笄礼。你们前次一同出宫,到也相处融洽,今次她可有给你下帖子?选好了穿什么衣裳?”
叶蓁蓁有些遗憾地笑笑,冲谢贵妃说道:“蓁蓁并未接到什么帖子,便是她诚心相邀,蓁蓁也不想出宫,不过叫她们送份厚礼过去便是。”
谢贵妃心道这两人必定因为一个何子岑起了纠纷,何子岩更是渔翁得利。她脸上的表情愈加怜惜,拍着叶蓁蓁的手臂道:“还是蓁蓁懂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少与这种商贾之女往来,未尝不是好处。”
叶蓁蓁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只微微笑道:“到是听闻六公主说起,她后日要去陶府。如今她们两个走动多些,想必兴趣相投,到比与蓁蓁更为亲近。”
谢贵妃便撇撇嘴,拉着叶蓁蓁的手道:“这两个丫头一个是他国质子、一个是宫里的边缘人物,到该兴趣相投。蓁蓁你身份高贵,自然与她们不同。”
叶蓁蓁唇角笼着弯笑意,尖尖的下巴似锥,一身素净的樱草淡紫衣衫,更添了些病中的俏丽。她低垂臻盈然而笑,却带了几分落寞:“娘娘这话有失偏颇,她们两个贵为公主,身边不乏兄弟姐妹。蓁蓁孤零零一个,拿什么同人家比?幸得长春宫里娘娘还替蓁蓁留了一席之地,不至颠簸流离。”
这句话说得冷然,又是一本正经。叶蓁蓁等同直接告诉谢贵妃,她已经同叶家划清了界限,并不认做叶家二房的姊妹们与自己排序,全当没有那家亲眷。
谢贵妃微微一楞,瞧得她此刻一幅外柔内刚的神情,便就晓得大约今日的谈话走漏了风声。叶蓁蓁无法与自己抗衡,此刻却恨及了置她于不顾的婶母。
谢贵妃眼眸一暗,一丝凌冽的神情自脸上一闪而逝,却拿今日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