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多年父亲的这个却又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大错酿成,原也怨不得她们,到不承想她们两人恰如双剑合璧,一心一意联手对付起了瑞安。
身居大阮的陶灼华也在为这最后还未浮出水面的敌人揪心。连着宫中几次宴饮,她都是兴趣缺缺,略显消瘦的身形叫何子岑瞧得十分心疼。今次又入宫时,便叫赵五儿传话,待晚宴结束之后,他约陶灼华去青莲湖上泛舟。
明知现在钻进一个死胡同里,若得月夜下散散心到不失为好的选择。陶灼华回复了何子岑的邀约,并未去参加长宁宫的宴饮,而是一心一意等着晚宴散罢。
前几日读的那一本并未收起,陶灼华换过衣裳之后便又随手翻起。虽则对这小字凤凰的慕容冲以男儿之身侍奉前秦王苻坚心存鄙夷,却也敬佩他小小年纪甘受奇耻大辱,最终成就一代帝君的事迹。
读了几行翻过页来,却是一幅后人杜撰的凤皇小像。民间的画匠更具手上功夫,极细致的工笔、极大胆的着色,将凤皇慕容冲英武中带着妩媚与邪气的样貌勾勒出来,堂堂男儿竟如有倾国倾城之美,丝毫不逊后宫千娇百媚的佳人。
初时到不觉得,陶灼华越端详却是感觉越似一个人,怎么瞧怎么与何子岕有几分想像。她便不再翻书,只顾着端详那幅小像发呆。
有些念头如风,在心间呼啸而过,快得几乎叫她抓不住,只在心间留了浅浅的印痕。陶灼华命茯苓剔亮灯火,再认真捧起,逐字逐句往下瞧去。
野史杜撰而来的间少了些历史的依据,却更能前后贯穿,在这本中,那无名氏写道苻坚迫于压力将慕容冲封为平阳太守,却又舍不得这貌美男儿出宫,便演了出李代桃僵的好戏。
真正的慕容冲顶着姐姐清河公主的名字被苻坚留在了宫内,依旧百般宠爱,而假托平阳太守之名前去赴任的,却是他一母双生的姐姐清河公主。姐弟二人宫里宫外互相呼应,最终成就一代大业。
历史上果然有这么相似的东西,陶灼华心间呯呯直跳,直觉这才是前世与今生一直困扰自己的最大谜题。她不信何子岚会叛国求荣,却又解释不了总与瑞安出双入对的那个新任郡主。难不成,这雌雄莫辨的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畔?
低垂的珠帘发出细碎的叮当声,茯苓一只素手纤纤挑起珠帘,人还未至笑语先扬:“小姐,赵王殿下到了,奴婢是要请他进来,还是您这便出去?”
☆、第五百一十七章 凤凰
陶灼华将那枚缀着蜜蜡的书签夹入中,在这一瞬间便想了个通透。她不顾茯苓言语间的打趣,正色道:“快请赵王殿下进来。”
忽然肃正起来的脸色叫茯苓吃了一惊,她敛了脸上的笑意,匆匆忙忙出去传话,请何子岑宫内相见。
夜揽清辉,却是无星无月,湛蓝的苍穹如平铺如下的丝缎,被抚得没有一丝褶皱。何子岑本是提了盏并蒂莲纹的双穗流苏小宫灯给陶灼华照明,便先将灯递给茯苓,自己挑起帘子便进了花厅。
浅浅的烛火掩映,陶灼华掩卷侧身的画面美轮美奂,带着丝温柔的暖意。此情此景到依稀是前世再瑞,她留在宫中等他晚归。
何子岑心间一暖,温柔地唤了声“灼华”,瞧着四下无人,低低啄上她的红唇。纵然关山迢迢、亦曾Yin阳阻隔,都不曾湮灭两人矢志不忘的爱意。
原来一吻亦可醉人,陶灼华倚在何子岑宽厚温暖的怀抱音,忽然便有了潸然泪下的冲动。此刻还有大事要做,却不是只顾着两情相悦的时候,陶灼华定了定神,从炕桌上那起那本书,递到何子岑的手上。
前世里除却一个何子岑,陶灼华在后宫能说上话的人寥寥无几,她便时常拿些闲文野史打发时间。何子岑瞧着又是这些东西,不觉哑然失笑。随手一翻,正是方才陶灼华以书签相隔的地方。
凤凰慕容冲的画像便在这一刻突兀地撞进何子岑眼中,像上的那个人两只桃花眼灼灼其华,晶莹的肌肤吹弹得破,倾世的美貌堪称风华绝代。
“你来瞧一瞧,这绘像与谁有些相似?”陶灼华缓缓响起的声音如庙宇轻铃,让端详的画像的何子岑心上一惊。何子岑再细瞧了片刻,却伸手在陶灼华臂上轻轻一拍,低笑道:“怪道自己一个人捧着书直乐,原来心里在编排子岕。”
陶灼华抿唇而笑,她立在何子岑身畔就着他的手去瞧那画像,轻轻说道:“你不觉得子岕果然美得如同画中人,度其样貌,比身为女儿身的子岚更胜几分?”
一雌复一雄,双燕入紫宫。这一段匪夷所思的历史对何子岑来说并不陌生。前世的默契、今生的延续,何子岑咀嚼着陶灼华方下的未尽之意,就着她的手一面一面往下瞧去,越瞧那面色越是凝重。
这些日子两个人时常在排查身边的人,想要寻出那只安插在皇宫里的手,总是一无所获。瞧陶灼华的样子,分明有所决断,何子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只觉得深深的漩涡此刻才露端倪,他悄然问道:“你在怀疑子岕?”
前世里的何子岕分明被瑞安长公主斩草除根,也是因此何子岑才对他百般信任。如今一则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