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他会去云城,这里终究会变成回忆,许朝就住在回忆里就好,他终归会好起来的,哪怕是身边没有他。
他忍耐了一个月,最后终于破了功。“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许朝。”许一安慰自己。
他趴在许朝病房门口,那个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柔软而干净,蜷着身子,熟睡着。他的手指还勾着那块玉,绿色的,在日光中,闪烁着明媚而萧索的光亮。他几乎能想到,那个背对着他的,额比阳光打散的黑发。
那少年的影戏,渐渐的和小时候的许朝重合,许一内心难过:“为何这所有的苦难,都要许朝承受,明明已经是一个健康的人了,可还是回到了医院里。”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后走进了病床旁边。他又瘦了好些,看着似乎个子跟高了。
他叫他的名字:“许朝。”
他不应,依旧在睡觉。
没有白天黑夜,不停的被注射各种药物,不停的睡眠,甚至连梦都不会做。
许朝,你偶然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你的哥哥,他叫许一。
他轻轻的晃着他,沉睡的那个少年,由于散发的药效,眼皮沉重,难以醒过来。
他坐在了床上,然后轻轻的揽起了他的额身子,让那个熟睡的人靠着自己。他用手臂拥抱着,缓缓的用手顺着他的头发,温柔的指温,直到日落。他醒来的时候,周身都是温暖的好闻的气息,睁开双眼,迷蒙的看见一个干净的人。
他看着他的眼睛,浸满了温柔,带着一些疲惫,好久都没有人这样的看着他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许久许久。
然后那个人俯下头,温和的体温,浅浅的吻,印在了他的眼睛上,痒痒的。
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笑了起来,从他的怀里挣开,天真而腼腆的用被子蒙上了自己,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眨的看着他。
于是,他也笑了。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问:“许朝,你想回家吗?”
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开始玩手上的玉佩,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依旧是之前的模样。
抬眼的时候,郭医生已经走到眼前:“难得,今天许朝这样听话,往常醒了总要哭闹一阵子。”郭医生停顿了一会,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许家确实说不上话,你也还是个孩子。其实许朝也未必要放在医院才可以治疗,我劝过世凯和茹芸,你也看见了,许朝和你亲近,你多陪陪他或许会更好一些,不如接回家去。只是他们商讨到现在还每个结果。”
许一问:“真的回家会更好些吗?”
郭医生点头。
许一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你给许朝办出院手续吧。“郭医生疑惑。许一说:“如果这样对许朝有好处,我跟您保证能够说服许茹芸,您只要帮忙办出院手续就好。”
魏茹芸歇斯底里的闯进许一房间的时候,许一正在教许朝说话,许朝看着许一只是笑,大眼睛干净又无辜。
“你凭什么一声不响的带许朝离开医院?“魏茹芸质问:“你在这个家算是什么?”
“我会离开”
“什么?“
许一重复:“我跟您保证,我不会拿这个家里一丝一毫的东西,也不会分许家的一点财产。只要高考一过,这个家你就当我没有存在过。只是在这之前,我们要把许朝治好,你也听医生说过,我陪着他,对许朝的臆症又帮助。”许一眼神真诚:“你就当这是我离开之前,对你最后的请求可以么?”
魏茹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从前他刚来到家还是小小的,拘谨的样子,可是他还是拼了命的救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孩子渐渐的长大,到了可以争权夺势的年纪,他却什么都没做,竟然因为许朝选择离开。或许在这个家,所有人从未把他当做亲人,可他却把许朝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她觉得自己应该对眼前这个伶仃的少年说:“不。”可她酝酿了许久,都没说出口。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随你。”
他拿大白兔nai糖逗他,指着这个说是,糖,你最喜欢的糖,你说“糖”我就把这个给你。
许朝歪着头不说话,最后只是张开了嘴,轻轻的含了含许一的指尖。许一笑,最后只把糖剥开了,丢到了许朝的嘴巴里,看他吃的开心。
他和许朝坐在地毯上,许朝拿着玉冲者灯光看的好奇。许一想了想,又叫他说:”哥哥,哥哥,你应该叫我哥哥,知道吗?哥……哥……”
他拖长了语调,说的十分清晰,可是许朝没有什么反应,半晌放下手上的玉,好似想清楚了一般,恍然大悟,睁大了眼睛,轻轻的低头,吻上了许一的眼皮。
凉凉的,痒痒的。原来在他的意识里,哥哥,等于亲吻么?
算了许一自暴自弃,他想起郭医的话,没事要多和许朝讲讲话,因为许朝会渐渐把所有人都隔绝开,最后会失语。他想不管许朝愿意不愿意开口,他都要没事陪他讲话,说什么都可以。
从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