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转头去看厉霄,“今日你到府衙去,他先拒而后出迎,正是故作姿态。要真是不待见你,不待见锦衣卫,就算你问到他脸上,他也没这么轻易就松了口,把事情始末缘由都告你知晓的。哪怕你话里话外诓他,说杨明礼涉了锦衣卫经手的案,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做他的知府,锦衣卫真要查办杨明礼,还需要过问他?谁管他是软禁还是收监,我们还见不着杨明礼的面儿了?”
厉霄这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儿,眼下卫箴这样一提,他才惊觉,其实他那套说辞,在冯兆霖跟前根本就站不住脚,堂堂的进士出身,为官十余年的人,连这点儿真假都听不出来,他是怎么坐上四品知府的位置的?
故而他随着卫箴一起沉了脸色:“他这是想坐收渔利啊。”
第八十八章:二心
第八十八章二心
济南府的事,卫箴不可能会插手,如果当初冯兆霖一道奏折把陈靖泽和杨明礼都参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今时今日,卫箴或许会插一手,给他一个他想要的所谓公道,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那样的。
那天郑扬从外归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卫箴也没多问,两个人有交情归有交情,但远没深厚到这地步,郑扬既说了不会去找冯兆霖麻烦,那卫箴信,至于他一大早匆匆出门,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卫箴没兴趣打听。
不过卫箴的态度很明确,中午吃过饭,立马就启程赶路,绝不在济南府多做停留。
郑扬起初听他这样说,反倒吃了一惊:“杨明礼的事儿不管了?合着我就叫冯兆霖这兔崽子这么蹬鼻子上脸的欺负,还不能言声,卫箴,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他质问到卫箴脸上的时候,脸色正经是很难看的。
卫箴还坐在那里,连动都没动,掀了眼皮,很是随性的翻一眼过去:“这趟福建的案子才是最紧要的,你是想因私废公?”
郑扬叫他噎的没话说,站在那儿同他大眼瞪小眼,置气了好半天,一甩袖子,负气离去上了楼。
谢池春看着郑扬的背影,心里隐隐生出不安:“老大,要不告诉郑公一声?”
“不必。”卫箴其实也在打量郑扬,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又落在谢池春身上,“连冯兆霖都能做到查有实证,他想弄清楚济南府发生了什么,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态度这样坚决,他一定起疑心,更会对济南府的事情上心,早晚会知道,杨明礼在济南府都做了什么。”
“这是……”谢池春抿了抿唇,“这算是试探吗?”
卫箴稍一眯眼:“我试探他,你不高兴了?”
这算什么问题?谢池春当下瞳孔放大,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因动作太猛,还带翻了身下的那张圆凳。
小圆凳子翻滚在地,骨碌碌的打了个两个滚儿,滚的更远了些。
厉霄和吴赞面面相觑,有心开口缓和一下气氛,但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箴按了一把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池春脸色有些发白,直说没事,却又匆匆忙忙的见了礼,一扭脸儿踩着楼梯就上楼。
其实这根本不合规矩,上官没发话,谁许她说走就走了。
可卫箴都不说什么,谁又敢强留她。
还是吴赞最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这样试探郑公,不大有必要,不是池春一个人感到意外,老大你这样说,倒像是池春吃里扒外,分明是北镇抚司的人,心底里却偏袒郑公,无怪她不受用。”
这才是真的有心缓和,奈何卫箴不领情,冷哼了声,别过去白他一眼,话没说半句,也起了身来,一步步的踩着楼梯上楼去。
吴赞想动,厉霄却一把按住了他,指了指卫箴的背影,撇撇嘴冲着他直摇头。
那根本就不是回他自己房间的方向,他上了二楼就拐了道儿,两个人还坐在大堂里呢,他一点儿也不背晦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敲开了谢池春的房门。
说实在话,孤男寡女,青天白日下关起门来说话,放在谁身上都有些不对劲儿,更别说卫箴近来本就态度十分的暧昧。
可是再往前翻,谢池春还在他府上住了个把月的时间呢,真要有什么……
厉霄猛地在自己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却说那头卫箴叫门,谢池春原本是赌着一口气的,自然就不想开,但是她对卫箴又敬又爱又怕,听从他说的一切,几乎成了一种烙印在骨子里的习惯,是以她很快就拉开了房门。
卫箴一见她脸色,心口一紧:“阿春,刚才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近来……”
厉霄他们都住在二楼,谢池春怕他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再叫人听了去,一时没想那么多,就往屋里让了让他。
卫箴眉心一动,这傻姑娘,难道就没想过,这样子把他让进屋中去,落在别人的眼里,更像是有什么样的样子吗?
他眼底隐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