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吃喝玩乐?”
卫箴拧眉打他,照着他脑袋上便是一巴掌。
厉霄噙着笑半躲不躲的,反正他打的也不疼:“我开个玩笑。”
玩笑过了就总得正经回,要说卫箴为什么抓了厉霄来问,那是因为这个人,从前就很有个纨绔的模样,要不是跟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只怕早就长歪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厉瓒之辞官时官拜一部尚书,却对自己亲孙子进了锦衣卫毫无反应。
“从前在京城就听说过,池州的青阳腔名满天下,一直想着要是将来有机会,必得去听上一折。”
听曲儿是个不错的选择,听一折戏,再带着人吃顿好的,赶了这么多天路,饭也没好好吃上几顿,大鱼大rou的根本不可能,算不上是粗茶淡饭,也差不离了。
卫箴垂下眼睑想了想,越发觉得谢池春近来瘦了一大圈儿。
等他抬了头看厉霄时,鬼使神差的丢出一句多谢,而后便径直往门外去。
厉霄上了手,几乎下意识的就把他拉住了。
卫箴费解:“拽着我干什么?你要听戏,自己拉上吴赞去。”
果然是要带谢池春去的吗?
厉霄有些不满意起来:“老大,这事儿我想跟你谈谈。”
卫箴哪有那么多工夫搭理他,往外挣了一把:“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却不肯,索性整个人身形一横,彻底挡在了门口,就是不叫卫箴出去。
卫箴黑了脸,张嘴想骂人。
厉霄却赶在他前头问出声:“你看上池春了?”
他说你,不是再毕恭毕敬的模样叫老大,卫箴心下一动,到底不好再冷着脸对他。
两个人差不多是从小长到这么大的,小时候干什么不是一起,调皮捣蛋一起,挨骂受罚也一起,卫箴跟卫启都没这么亲,却跟厉霄如手足兄弟。
后来进了北镇抚司,厉霄做了他手下的右所千户,平日里端着些,是怕旁的人心里有什么不痛苦,再怎么豪爽坦荡的人,时日久了,也难保不生出别的心思来。
眼下嘛,厉霄是拿私交来问他,他要还端着骂人,就有些过分了。
卫箴便退了两步,挑眉看他:“你现在连我看上谁都要管了?”
答非所问,却正是给了厉霄一个默认的答案。
厉霄呼吸一滞:“那褚大姑娘呢?”
“跟褚娴有什么关系?”卫箴越发看不懂他,啧了两声,眉心处拢出个川字小峰,“合着我当年是故作姿态呢,是吗?”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还挡在门口,深吸一回气,“褚大姑娘有哪里比不上池春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连褚大姑娘都看不上,却在数年后,看上了池春呢?池春不是第一天进北镇抚司,你从前不是也很讨厌……”
“我不是讨厌她。”
卫箴矢口否认,却知道这只是自己心虚,才打断厉霄的话。
他以前真的讨厌谢池春。
那时候觉得她一个女人,太不安份,凭着那点子功劳,非要挤进锦衣卫来,不自量力,也给人徒添麻烦,更何况他那时候还怀疑,她是不是徐贵妃安插进来的眼线呢。
厉霄脸上简直色彩斑斓,说不出的难看,大概是没想到他就这么矢口否认:“你否认也没用啊,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现在否认,我也不信啊。”
“你爱信不信,话我说了,你不信,是你的事。”卫箴丢了个白眼过去,“褚娴没有哪里比不上阿春,但我不喜欢她,跟她比不比得过谁,又有什么关系?”
厉霄叫他噎了一把。
这话吴赞也说过。
卫箴喜欢了谁,谁就是最好的那一个,他们这些旁观者,分的再怎么清楚,都没有用。
“长公主殿下不会同意的。”厉霄咬着牙,声儿都沉了好些,“国公爷也不会同意,陛下更不会!”
卫箴觉得他可能是撞了邪的,不然何至于这幅神情和口气?
他打量厉霄,许久后才嗤了一嗓子:“我当年要进锦衣卫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也不同意,陛下一开始也不同意,跟我说,门下中书三省六部,哪里是我去不得,挑不得的,好好地皇亲,盯着锦衣卫干什么,后来又怎么样呢?”
话说回来也就是这个理儿。
连他要进锦衣卫都点头了,要娶一个谢池春,还能拗得过他?
且凭良心讲,谢池春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只是有个褚娴摆在前面,她真是一点儿也比不上就是了,但……那就是架不住卫箴喜欢啊。
厉霄倏尔就蔫儿了,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的:“那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卫箴没答他,想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他觉得厉霄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和态度,毕竟平日里,他跟谢池春走得近,也没有多厌恶谢池春,反而表现出来的是十足的欣赏,怎么眼下听闻这个,倒像是厌恶极了谢池春一样。
“厉霄,你是不是喜欢褚娴?”
厉霄有一瞬间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