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这样的时间,已足够他销毁一切证据,甚至是杀人灭口了。”
卫箴说不错,很赞同他的说法,显然是吴赞所说,与他所想,完全一致。
谢池春后知后觉的,倒把这茬给忘了,可要说想不到陛下委派锦衣卫前来……
她抿唇:“老大,说想不到陛下会派锦衣卫到福州来查办此案,这有些牵强吧?”
卫箴也不生气,挑了眉看她:“即便想到了,他的人,安插不到北镇抚司来,也是枉然,说不准三司中果真有他的人,或是与他平级的,甚至是比他官儿更大的,能帮他说上话的,只要咱们出了城,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这道理到也说得通……也就是说,人未必一定出自内阁,也未必是她先前所想的那一个。
谢池春深吸了口气:“老大突然问这个,是不是觉得,也许汪指挥使根本就与京城毫无瓜葛?”
第一百二十章:支走
第一百二十章支走
毫无瓜葛这种话,谁敢说呢?
卫箴想来,便是郑扬坐在此处,也不敢轻易说上一句,汪易昌与京中从无往来。
他深吸口气,对着谢池春摇了摇头。
谢池春却面上一怔,有些不大明白卫箴的意思。
他若非心中是这样想,又何必有先前一问?
她以为……
卫箴并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她微变了脸色,又半天不说话,才轻叹了声继续说:“咱们刚到福州不过第二日,一切都还说不准。只是我在想,如果郑扬真的能查清楚,汪易昌与京中究竟有没有过往来,或是过从亲密的京中官吏,说不定,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来证实他究竟有没有通倭,不是吗?”
“若然他与京中没有什么往来,难道就证明他一定没有通倭?老大,这也未见得吧?”厉霄对此显然无法苟同,扬了声便问卫箴,“自古也没听说过还能这样子来查证的啊。”
卫箴沉了沉声:“那要是查证了他确与京中往来,就一定证明他通了倭吗?”
这绕来绕去的,竟有些将他三人绕糊涂了。
按厉霄和卫箴二人所说的,放在一起看,那就是说,无论汪易昌是否曾与京中来往,都无法证实他是不是通了倭。
可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这个工夫,再去查他在京中有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呢?这不是瞎耽误事儿吗?
福建省的这个张显阳,已经叫他们有些头疼了,再抽出人手查京城……他们大老远的,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到了福州府,现在却要拐过头来往京中查?
谢池春在卫箴瞧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她是把脑袋低下去的,这下子,是彻底看不懂卫箴想干什么了。
吴赞倒是有别的想头,只是不大确定,沉默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问他:“老大是不是觉得,就算没法子证实,可咱们现在就在福州,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所有的调查,都是围绕着汪指挥使的,郑公既有心往京城里头查,倒不如索性各自干各自的。西厂查京里,咱们查福州,等到有了结果的时候,再拿到一块儿来合计,说不定案子就破了?”
卫箴听了这话才面皮松动,又啐厉霄:“还是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反倒年纪越大,越没有成算了。”
他话是骂厉霄,但叫谢池春听来,心里头也不大是个滋味儿。
她自诩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卫箴,实际上,很多时候,她还是看不懂卫箴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还不如吴赞吗……?
吴赞听了他的话,已然觉得不大好,恐怕谢池春要多想,便赶忙使眼色,又添了话替他解释:“我不过比他们虚长了几岁,你们不是一向也说我心细吗?想得多一些,才是应该的,没有什么成算不成算,了解不了解的。”
卫箴其实真没那个意思,加上这些日子,谢池春比先前态度缓和了好多,他倒是觉得两个人亲近了不少,言辞间竟也忘了,她在这件事情上,实则是个敏感又怯懦的性儿。
这会子打趣厉霄的一句话,却不成想,扎进了她的心窝去。
吴赞开口打圆场,也是在提醒他,这话说的很不合适啊……
卫箴抚了抚额,长此以往真不是个办法,他有时候心大,再呵护她,也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男人和女人家的心思毕竟不同,他能护着她不受任何伤害,也能叫她后半辈子不吃一点儿苦,将来有任何的危险,他都能挡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但要说还得叫他总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要三思再三思,这实在有些难。
虽然谢池春没说什么,面色也一如往常,但吴赞都察觉出不对劲儿,想着要替他圆一圆这个话了,便可见……便可见她的那份儿怯懦,并不是只他一人知晓,连吴赞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啊。
卫箴无奈的叹了口气,冲吴赞摆了摆手:“也没别的事了,郑扬要往京城查,横是少了我们不少事儿,不过他本来就没带多少人来,你再抽调些人手,轮班的盯紧了汪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