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表现任何出异样。
因为之前慧风禅师说过明天还要跟着小和尚出坡,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去做什么,但依下午的情形看来,应该也是个累人的活。天夜晚了,估计他们和尚也有自己的歇息时间,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难眠,也不敢久留南翏。
也许是昏迷了太久,虞休辙一直都未觉困乏,在南翏走后,他就一个人继续坐着。原本他是想到处走走看看,但是后来一想,还是不要去走出去吓人了,扰了那个老和尚估计明天更不好过。更何况他也记不清路,万一一会儿走出了困意就没处休息了。
好在一个人的确很无聊,尤其是在这种情景庄严的寺庙里。没过多久,虞休辙撑不住进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一阵阵诵经声传来,虞休辙翻了个身,想到今天还要陪着小和尚干活他就一点都不想起来,于是继续窝在被子里装睡。
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他们这群出家人啊。
虞休辙刚收拾好,走到了院里,就见小和尚手里捧了个小竹篮,乖乖地坐在石凳上。因为石桌上还放着一个大一点的竹篮,所以虞休辙猜测南翏是在等他。
他随手就拿起那个大竹篮,上下打量着,戏笑道:“今天,我们还是要去打水吗?”。说完还冲着小和尚举了举手里的竹篮。
☆、采茶
见南翏一直把自己往寺庙外面带,虞休辙还真以为自己猜中了——今天要和小和尚用这竹篮去河边打水。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可笑愚昧,但出家人的心思难猜,也难保他们要以此来磨练心性。
不过很快虞休辙便发现他们走的是与昨日截然不同的路,“这不是去昨天那个小水塘的路啊?”
南翏一个人行动惯了,现在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趔趄,滑下了坡,还好虞休辙手急眼快得上前扶了一把。
幸好他在跟小和尚逗趣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身上。
寺庙附近的路还好些,每天人进进出出的都给踏平了。虽然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座小山丘,但是走远了,山路仍是有些不太平坦。再加上早晨的雾气刚散,地上的泥土混进了露水就变的又黏又滑,一点都不好走。所以他一直在担忧这小和尚会稍不留神滑一跤。
站稳后,南翏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来是吓得够呛,虞休辙宽慰道:“慢点走,后面的人也没有着急催你,你个领路的也不用走那么快。”然后他又把倒在一边的小竹篮捡了起来,南翏见后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却没想到虞休辙竟然十分自然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大竹篮里。
南翏在脑中一直回想着虞休辙的话和他刚刚的行为,一时出了神。
后面的虞休辙见该带路的小和尚一直没动静,还在原地傻愣着,还以为是小和尚被刚才那一幕吓呆了,忙催促:“在想什么呢,怎么还不走?”
没过多久,虞休辙的声音又源源不断的传来,惊扰了山间的宁静,惹在树上停歇的鸟吱吱吱地叫唤。
“诶,南翏小师父,我刚不是在催你。我...我是看你在出神,所以就想叫醒你。不然待会儿我们动作慢了,那个慧风...大师说不定又要罚你,不对,是罚我......”
“小和尚啊,你怎么走那么快,小心别再摔着了。我说慧风怎么把你交给我,原来是他都算好了的,要让我这个闲人帮他带孩子。”
然而南翏像是在跟他赌气,没有听从他的劝告,反而越走越快,虞休辙在后面喘着气颇为狼狈地追赶他,左手叉腰,右胳膊上还串着竹篮。
春寒料峭,趁在清晨出门的俩人却都走出了一身薄汗。
“到了,就是这儿?”
发现小和尚不动了,站在原地站着等他,虞休辙赶紧追了上去。
面前是片翠绿的茶园,茶树整齐地连成了片。
“所以说,你们的出坡到底指的是什么?”
小和尚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张叠整齐的纸,然后左右手拎着纸的两边,将它展开在虞休辙面前。纸上大大得写了两个字——’劳作’。
“劳作”,有人替虞休辙念了出来。
两人这才发现这茶园里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人。
虞休辙闻着声望去,只见一个和尚早已在那开始摘了。
那人就是昨日害他失控的那个和尚,他随即蹙眉回想到。
两个和尚双手合十,互相打了个招呼,接着先到的那个和尚又转向虞休辙,跟他问候道:“虞施主早,在下小和尚南凇,。”,言罢,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施主施主’,看来他真得给自己取个名了,慧风那老和尚不知为何要让自己取名。不过这样也好,虞休辙本就清楚自己和慧风不对付,观念也是差若天渊,到时候如果慧风给他取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名,每天被其他人唤来唤去,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虞休辙拍着额头想着。
随后虞休辙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采茶本身,新奇地欣赏那采茶和尚娴熟的动作。清晨的露珠还滚动在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