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那么多茶树,不过当时也没预料到采茶这活会这么累人吧。”他见小和尚仍在聚Jing会神地采茶,继续在小和尚耳旁说着:“就算你不喊累我也看得出来,你看你汗都快流到眼睛里了。
说着他便用手指抹掉了即将要掉进小和尚眼睛里的一滴汗。
“就为了喝水的时候能有点味道,至于这么折腾人吗?”
小和尚听到这儿停下了动作,然后掏了下口袋。虞休辙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观点,打算停手歇息。结果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却是另一张纸,虞休辙捡了起来,翻开一看,就见上面的四个字“修身养性”。他简直气的想继续昏睡下去,也就不用采什么茶叶养什么性了。原本他看这个小和尚可怜,想救他脱离苦海,没想到人家是这么个固执的人。
就在虞休辙在一旁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时候,小和尚已经把把竹篮采满了。
他把两个竹篮都递给虞休辙,然后打道回府。
他们在斋堂用完餐后,就回房小憩了。路上虞休辙一脸哀怨地向小和尚打听到:“请问小师父,下午还有什么吩咐?”
小和尚摇着头,满脸真挚。
“今日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虞休辙有些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又问道。
对方再次点头。
这是在他苏醒后听到的最令他激动的消息了,虞休辙乐疯了一样,浑身突然又有了劲。暂别小和尚以后就想跑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激动过了头,再次迷路,绕着西院多转了好几圈。
上午却是是把他累坏了,回房后,虞休辙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刚睡着,他便梦到了一个人。
“师父!林琰!你在哪!”一个男人近乎疯狂的喊着。
随后四周又响起一模一样的声音。
“师父...”
“师父...”
“师父..”
男人方才所说的话都被反弹了回来。
两眼看不清任何东西,手脚也触不到天地,一句话被一阵又一阵的回声打散。那个男人在一团团黑雾中摸索了许久,虽然头顶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但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巨大压迫感,他只得缩起脖子前行。双脚也不知是踩在了哪里,每一脚踩上去就是软的,像是随时要陷下去。
然后就又听见他喊道:“泗工!究竟出了什么事!”
“泗工...”
“泗工...”
“泗工..”
“这是哪儿,这还是魔界吗?”
“...”
男人几乎是颤动着在发问。
果然,一句句的回声还含着点说话人颤颤巍巍的一些抖动,又折了回来。男人已濒临崩溃,他抓散了发,捂着双耳想跪下来,但是恰巧那团黑雾中的地缺了道口子,于是那男人猝不及防地就直直往下坠去。虞休辙清楚的看见,那男人流了泪,在气流的冲击下,泪水倒流,自下往上在他脸上划了一条线。
自从那男人掉进地陷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声,同样的这片黑雾中也没了声响,四周一片死寂。之后,不论睁眼还是闭眼,见到的都是同一片黑暗,但虞休辙也说不上是闭眼,还是睁眼错见到的更黑。明明自己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虞休辙却感觉自己耳边也有风滑过,像是自己也跟着那个男人在一起往下坠,但这时那男人已经脱离了虞休辙的视线范围。像是在一层气流之中漂泊,没有什么支撑物来让自己握住,也没有任何被规划好的路线、任何的方向。
就在突然要坠到地心的一刻,虞休辙一惊,醒了,差点倒在地上。
虞休辙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定了定神,然后走到窗边支开一扇窗户。
屋外下着小雨,天色渐渐变得迷糊。
☆、淋雨
“那个男人是谁,林琰是谁,泗工又是谁?”
虞休辙趴在窗口,有些心烦意乱。
“笃笃笃”,有人叩门。
“请进。”虞休辙淡淡地应门。
只见门被一把油纸伞轻轻抵开,屋外的人却始终没有进来,而那把伞的伞顶却一直在往下滴水。
虞休辙有些诧异,本以为是南翏来喊他去用斋饭了,但是那小和尚虽然不能说话,但也不至于一直站在外头不进来。他有些心慌,蜷起拳头,放轻步子贴着墙朝门口走去,慢慢踱到门后,然后摒住了呼吸,眯起眼从门缝向外望去。
而就在这时,无端起了一阵风,两扇门跟着一齐内外摆动。藏在门缝后偷看的虞休辙却什么没有看见,因为那把油纸伞被人撑开了,伞面正好贴在缝上,所以除了能看见雨水不停从伞骨流下,其余什么也瞧不见。想必对方定是料到了他就藏身在门背后,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往后拉开了门,然后自己闪到了门前。
然而,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除了竖着倚在门框上的一把合起的伞。
虞休辙见到这一幕,一种熟悉的恐惧感又重新在他的身体里翻滚起来,也可能是天气的缘故,他感觉胸口有点闷闷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