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脚一览无遗了,却还想着要用手遮遮掩掩,可笑至极。
他丧气地垂下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似乎已经回答了伏相一切。
因为他父母之事而对鬼族的统治者心存怨恨,躲藏谋划多年后,挑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搅动着时局,而这个给鬼族的惊喜还没好显出一个角就被伏相完完全全浇灭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戕金还是不肯就此认输,他回顾了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选择
伏相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的母亲擅自出逃地界在先,又巧合地出现在众多凡人离奇死亡的地方,这让判官如何认定她是无罪的。你因此就断定鬼族的判官滥用私刑,断案不公,鬼族的官员官官相护实在是过于草率。还有,这里是地界,我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为止他人有异心在每一个地方都安插一个眼线也不足为怪。不知道你是不明白地界的法度还是质疑我的权威和领导能力呢?”
“母亲只是为了去找父亲,她罪不致死!你们明明有机会查清真相但却轻易下了刀将她处死,难道这就不叫草率了吗?承认你们判错了案杀错了人就这么难吗!身为最高的领导者,权力最高的人,就可以袒护自己的属下而不惜让普通民众蒙冤了吗?这样的鬼王,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去信服去拥护呢!”戕金咆哮道。
伏相并没有被他对自己的攻击所影响,相反是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缓缓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怂恿蜮人造反的事实了?”
戕金在大殿上哈哈冷笑起来,像发了疯似的。
伏相唤来几个侍卫和一位判官,那位判官似乎已经躲藏在某处许久了,弯着腰哆哆嗦嗦地在册子上记录下戕金方才大逆不道的言行,停笔后偷瞄了一眼鬼王,然后又指挥着侍卫将他囚禁起来。
待那个疯子被拖走以后,判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蜮人大人该如何处置?关于他的事情要不要......”
还未等他说话,伏相便开口打断道:“一并记录下来,按实写。”
判官缩着脖子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记录起来。
半日有余,还是没有等到戕金的消息,蜮人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而就在这时,地界迎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故人,一位新朋友。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找?”北巫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把前面的称呼省了去。
司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瞥了一眼前方的忘川河,示意北巫紧紧跟上。
他们走过一座桥,忽然见桥边站着一个人。北巫迅速拉了一把司徵的衣袖,司徵回过头来,脸上毫无惊讶之状,北巫这才安心继续往前。
难道这就是来接应他们两人的那个老媪吗?
靠近以后,北巫才发现那个老媪没有双腿,靠着拐杖支撑起她身体的其他部位。老媪见到他们来后,脸上也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与激动,而且好像还有些失望之意。
北巫想道,难道她希望来的人是林琰吗?
老媪不知在他们身上披了一层什么东西,一路上遇到各种鬼族的人,却并没有一个人察觉的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他们被领到了老媪的小木屋,里面空空荡荡的,摆着两张床。司徵不用想便知道一张是给林琰留着的。
当初林琰是前任魔尊虞橫捡回魔界的,那日虞橫路过万蛇洞,见一个小女孩背对着她耸着肩膀不知在做何事,原本他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蛇将她完整地吞入肚中。虞橫的护卫这时候发现了他,突然叫了他一声“魔尊大人。”这一叫声惊动了坐在洞口的小女孩,她僵硬地转过身去看向身后。
虞橫看清她的模样后却震惊在原地,只见那个小女孩满嘴是血,嘴巴边上还有没有吞下去的蛇rou残渣,她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右手上还握了一小段蛇的尾巴。
她竟然蛇窝食蛇rou。
小女孩目光涣散,顿了许久才觉得有些没有礼貌,于是慌慌张张地将嘴边的血迹用衣袖蹭去。
虞橫觉得有趣极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应是个凡人,但却有着最原始的兽性,如果加以引导与控制,定能为魔族所用。林琰顺着外面的光一路爬到虞橫的脚下,呆滞地抬头望着虞橫,随后虞橫便将一股魔气打入她的额心。快的来不及反应,林琰就正式成了魔族的一员,受虞橫法力的制约,她忘却了过往。直致虞橫兵解,过去的记忆才再次回到林琰的脑中。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数十年竟然成为了魔族四大长老之一,甚至还成了未来魔尊的师父。
司徵没有坐下来跟这个老人叙旧的心情,开门见山道:“我们魔族的人在哪儿?”
突然一阵嘶鸣声响起,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泥沙纷纷从房檐往下灌。剧烈的震动持续了许久,老媪没有支撑住,倒在了地上。
半晌,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捂着嘴的北巫和司徵也把手放了下来,北巫好奇道:“你们地界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如此剧烈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