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得雪了,那个张远澄不是还逍遥自在呢嘛!”纪嘉许愤愤不平道。
纪纫秋听完一愣,然后立刻问道,“这个又关张远澄什么事?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忙着我?”
纪嘉许有点尴尬,不过他觉得纪纫秋确实有知道实情的权利。于是他把张远澄为了当“党务调查科”的科长便将亲共的自己的亲姨夫,也就是他们的父亲纪廉英杀害,并谋夺他们家工厂作为他私下的产业的事情告诉了纪纫秋。
纪纫秋听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懵懂问道,“可是侵吞我们工厂的不是洋人吗?”
“洋人个屁!我托人打听过了,他们每隔一个月就要把所赚的利润汇给武汉一个姓古的家伙,那个姓古的我也查过了,就是张远澄的一个小跟班。”
这都是纪嘉许在潘顺他们告诉自己这件事后慢慢调查到的,他知道后当时就带了一把匕首坐上了去武汉的车。不过在车发动前就下来了,他不能就这样简单地让张远澄死了,还得把自己搭上,他得想个好法子。当然,到现在都还没想出。
纪纫秋现在脑子全乱了,如果张远澄只是陷害了她,她还只是恼恨他。现在,她对这个表哥已经有了滔天的恨意,她和纪嘉许想的一样,她不能轻易地放过他。这事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连续想了两个晚上,纪纫秋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当纪嘉许得知纪纫秋的计划时,直呼“你疯啦!这是要死人的!”,但纪纫秋却不为所动,她坚持要去做,只让纪嘉许支持她,在适当的时候帮帮她。纪嘉许不同意,无论纪纫秋怎么说都不同意。他劝了纪纫秋一晚,见纪纫秋一直沉默,只能先回屋,等第二天再议。结果等他第二天下职回来,纪大夫人便告诉他,纪纫秋说要去武汉散散心,她怕纪纫秋郁结在心,散心总比在家窝着憋闷好,便同意了。纪嘉许无奈,知道拗不过自己这个妹妹,只能静观其变。
就这样,纪纫秋又住进了武汉张家,这回连理由都不找,就说和离后心情不佳,来姨母这散散心。张夫人当然很高兴,但是张远澄和柳春娇可不这么想,前者觉得纪纫秋肯定有什么目的,难道还是对于章成的死耿耿于怀?后者就简单多了,认定纪纫秋就是来和她抢丈夫的。
纪纫秋才不会去在意柳春娇怒火冲天的眼神,她来武汉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搞垮张远澄。柳春娇的账,先不和她算。
接下来她真像散心似的,努力参加各种舞会,茶话会,当然都是同张宛之在一起。两姐妹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然后两人会说一些自己的小秘密,纪纫秋便借机将小池哲也试图轻薄她的事说了,当然结局变成张远澄及时赶到制止此事。她感叹,“也不知道是谁,连二表哥都不敢动他!”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说说,看我认不认识。”张宛之涂着指甲问道。
“长方脸,个儿不高,人中留一点胡子,眼角有一颗痣。”纪纫秋对于小池哲也的长相记得很清楚,说来也是毫不费力。
张宛之觉得印象里模模糊糊有这个人的影子,只是不太清晰,她想了想,又问,“没有别的特征了吗?”
纪纫秋也陷入了回忆,她也觉得自己在那之前也见过这个人,只是一直想不起来,“还有的话,国语说的特别好算吗”真不怪她想到这个,因为在武汉生活久了,有些时候是有一些口音的,但是那个人却完全听不出来。
张宛之却一下想到了,“我想到了,是那个日本人!”
“日本人?”这倒完全出乎纪纫秋的意料,毕竟那人的国语比自己都要好。
“是的,肯定没记错。他好像是日本派到这边搞宣传的,成天就是拍拍照,也不见干别的正事。不过,我听你姐夫说,”张宛之的声音小了下来,“这种人明面上是宣传,实际上肯定是搞情报送回国的。他国语那么好,是因为十多岁就来我们这了,之前南京、广州、北平都呆过,这才没有口音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纪纫秋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问问你姐夫?”
“不用了,表姐。”纪纫秋装作不好意思,“这事不光彩,就别多让一个人知道了,名字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行吧,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指甲涂得漂不漂亮。”张宛之笑道。
☆、报复
不从张宛之那打听那人的名字,但不妨碍她从张远清嘴里知道了。
“你打听他干什么?”张远清一边雕着手里的木鸟一边问道。
“还能干什么?我婚也离了,不得在事业上上上心啊,上次找的绣娘说要辞工,我得再找一个。他天天拍来拍去的,肯定知道哪里绣娘多啊。”纪纫秋说的随意,倒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什么花样子非得汉绣啊,你在杭州随便找一个绣娘不就行了?”张远清无语。
“那你雕这木鸟为什么要去选上好的木料,不去路边随便捡个木材来雕呢?”纪纫秋笑。
“好吧,说不过你,那人叫小池哲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