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长大,长大后把手上的月牙送给妈妈吧。
“你是不是不愿意?”
妈妈问,小堂妹收回视线小声嗯了一声,她好像听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好像在等着她自己,哪怕在微风中这点小火苗也是艰难的。
最后挂了电话,大伯母已经没有听到女儿妥协的声音。
像凝滞的指针,始终移动不到下一格,格拉格拉的,原地踏步。
小堂妹一手抓着衣角,衬衫皱了,一手搓着眼睛,关闻鸠递给她餐巾纸,听她擤鼻子,说:“我没哭。”
“知道。”
“我有点想回家。”
“但是我妈问我的时候我还是抗拒。我妈一定很伤心,我知道,可是我给不了她那个答案,好不了的,回去后还是要吵,我爸不会让我的。”
哭得鼻子通红,还说自己没哭,分明像她爸,十里八乡都知道关家大伯有多口是心非,一辈子不低头。
“哭好了去洗漱写作业,你昨天带过来了吧?”
“哦。不安慰我么?”
“写作业就冷静下来了。”
小堂妹继续吸鼻子,平静下来,“我再待一天,想好了就回去,不过要是我爸还是那样,我还会过来的,他不好好和我说话,有理有据的,我是不会听他说话的。”说完舒了口气,好像做完了什么重大决定,豪情壮志的。
关闻鸠瞥了眼打断她光辉的形象:“把餐巾纸扔回垃圾桶谢谢。”
(我和基友说发现的会写文的太太都像是瑰宝,然后我问她我是不是瑰宝,她很给面子,送我两个字“瑰宝”,然后我开心了,每天不找点不要脸的话说感觉少了点什么(;?_?))
第40章 梅见月(五)
小堂妹赖了几天,前晚上磨蹭着在关闻鸠面前晃来晃去,扭捏得像天津麻花,抬头看她一眼让她说却连个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晚上洗澡前,关闻鸠被这花枝鼠的眼神sao扰地寝食难安,终于肯施舍一次,小堂妹拧着眉,悄声说了句,音量像蚊子,支支吾吾说完了关闻鸠才从里头提取出来信息,“你说你明天要去约会?”
小堂妹搓着手,点头道:“是呀,我之前就约好了,总不能放鸽子吧?”
关闻鸠抬头看她问:“你那位男朋友?”
“嗯……”小堂妹点头,坐下来摇着他手臂求道:“哥啊,亲哥,你就答应吧,我保证按时回来,你说几点就几点!”
“我做不了决定,这事还是要你妈妈同意。”
“我怎么和我妈说啊……”小堂妹一摆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爸要是听到了,肯定上门来把我拎回去,我才不要呢!”
关闻鸠不是不理解她的心思,只是这事说小也能说大,如今人在自己这,免不了受点累,但他不能就替大伯母他们做决定,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倒没什么了。
“但那是你必须做的,试想一下,你连这事都不告诉你家里人一声,你爸妈怎么会相信你不会乱来?”
小堂妹不服:“我是他们的女儿,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用猜,这么不信任我?”
关闻鸠看她,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他说:“我知道,不过这是义务,关乎到你人生大事的,不管如何总得要说一声,我想你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她做不了你的决定,但至少晓得你怎么想的,要做什么,这比你瞒着偷摸摸跑出去来得强,我并不反对你出门,你很自由,只是我做不了决定,若是你还是觉得无需和你爸妈说,你大可明天起早,趁着我不注意跑出去,而我……我也不能说什么,我难道能告诉你你妈,让你妈平白担心吗?”
“那你不担心吗?”小堂妹问。
关闻鸠叹口气说:“怎么会不担心?”
“我还是不想说。”小堂妹低头,关闻鸠摇摇头不说话,过会她自己问:“不过你要是帮我去说也好。”
关闻鸠说好,小堂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拨通电话说了几句话,等他将手机递过来时,她还揪着手里的餐巾纸团,关闻鸠给她打眼神,催着人接过手机。
“喂?”小堂妹抖着,发出声音来,静谧了几秒,她妈妈说:“你哥都和我说了,你很想去吗?”
“我不知道。”小堂妹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安,“妈妈,如果我说我要去的话你会生气吗?”
那头妈妈半饷没说话,等得人像在大太阳底下,灼热的沙子上那般折磨,他妈妈叹口气说:“我也不晓得,但我总归是担心你的,我怕你一时被迷惑了,或者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这几天总想着这年纪的男生到底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又不是你,大概体会不到你的感受。可是你要我做个开明的母亲,看着你和男生约会我也做不到,我一想事情就会往坏处想,宝宝,妈妈没那么坚强的。”
“我知道。”小堂妹悄声回答,她听到妈妈这么说,像生病了,像绝症病人一样,这心里动摇起来,为什么要约会呢,等开学了再见面不也行?至少不要让妈妈再Cao心下去了。
“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