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如此之类的话, 都是由江殊殷自己说出的,但到了最后, 也是由他亲自打破的。
不免在沈清书身旁垂下头颅,讪讪一笑。
他这一笑, 不经意的看一眼沈子珺,却发现他也低着头, 淡淡的唇轻轻抿着,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清书道:“子珺,晓宇先暂时让众弟子去找吧,你与玉焱他们一同走一趟。”
沈子珺双手抱拳:“是。”
沈清书又道:“救人如救火, 谢黎昕……”他轻轻一顿:“与从前大为不同,陈长老你等也一同去看看吧,只是切记不要提及他姐姐。”
陈涧芳轻轻点着头, 略微有些疑迟:“浅阳尊放心吧, 我等知道分寸。只是这凤翎宗灭门一案……”
沈清书看一眼身旁的江殊殷, 淡淡一笑:“凤翎宗一事疑虑颇多, 我会与薛公子细细查探,还请诸位放心。”若此事交与沈清书来办,那自然是叫人放一百个心, 在场众人都没有意见。
只是江殊殷郁闷了、委屈了——这沈子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的他不免心慌慌。倘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次是要把沈清书怎么滴呢!
不禁一边朝沈清书那边挪,一边暗想:自己这位师弟好像对现在的他意见很大呢,不过仔细想想,自打他来到这具身体里,除了忍不住逗了他几下之外,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
而且,他似乎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隐隐的带着敌意。
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了!宋晓宇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混混!
而沈子珺自打小时候的那件事起,对混混的敌意和怨念,那可算得上是日积月累、与日俱增啊!
纵使,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和江殊殷知。
但无奈,恨就是恨,嫌弃就是嫌弃。想让他改掉,那除非曾经的那件事没发生过!咽咽口水,江殊殷还对一个地方心存疑虑,那就是为什么沈子珺这家伙,会越变越冷?
如果说他当年是冬日里的茫茫白雪,那么如今就是寒冬腊月中的刺骨寒风,又冷又烈又刻薄,简直看你一看,都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从头凉到尾!
默默的靠近沈清书,江殊殷抱着胳膊搓了搓,就听范赫生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就连夜出发吧。”
江殊殷配合着他点头如捣蒜,心中直道:对对对,你们快走,快走!
一旁的沈子珺冷着张万年不变的脸,腰间别着把翠绿的剑,寒森森剐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抽抽搭搭的齐玉焱身后,就此离去。
沈清书一直注视着他们离开,待看不见人影后,才回头:“还请薛公子不要见谅,子珺他性格一向如此。”
江殊殷摆摆手:“没事没事,沈峰主的这个脾气放眼修真界中,谁不知道?”
两人约定好明日再去一趟前几日的那个村庄后,一前一后的回到各自的屋中。
合上门后,江殊殷面上的笑猛然挂不住了,一手扶着额头,他心中颇为紊乱。默默回头看了眼屋中秦忌公子的画像,江殊殷不禁勾起唇角:“好一个君子,好一个盛放在险恶世间中的兰花,可你到底为何会找我们这些恶人帮忙?”
是走投无路,还是……想让我们为你顶罪?——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你,那肖昱又为什么会为你顶罪?
画中之人仍旧轻轻笑着,壮丽磅礴的漫山桃花,都成了他的陪衬。
江殊殷回过头,脱下漆黑的外衫。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沈清书一愣,忙合上门道:“真是抱歉,我应该敲门的。”
江殊殷背对着他,微微侧过脸,黑色的里衣大大敞开,露出白暂壮实的肌rou。他丝发散开,邪魅猖狂,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不屑一顾。
毫不在意的笑一笑,冲散眉间那股舍我其谁的霸道,招呼沈清书过来,他道:“浅阳尊你也太见外了,怎么,睡不着?”
沈清书摇摇头,坐在他对面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此事是肖昱所为的可能性有多大。”
涓涓的流水声在屋中响起,江殊殷为二人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他跟前,漆黑深邃的眸中没有一丝隐藏:“肖昱不会用毒。”
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一时间屋中悄静无比。
许是从未想过,还有机会能如此近距离的与沈清书在一起,又或者与他分离的时间太久,江殊殷慵懒的倚在桌上,一双眼睛认认真真看着他。
从捧着杯子修长有力的手,到洁白无瑕的衣袖,到胸前直顺的丝发,再到清俊温润的脸庞,最后与那双剔透清澈的眸子对视。
沈清书道:“薛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江殊殷道:“昔年曾听江公子说,浅阳尊为人中龙凤,如今有幸能见到,我自然要好好看看。”
沈清书又道:“你并非第一次见我。”
江殊殷狡辩:“话虽如此,但这些天,要么是你一开始冰冰冷冷,要么就是外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