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怀君微微颔首,又疑惑了:“我和他即是同座,那当年的关系应当不差的。可现在,为何又要避开他?”
谢黎昕把玩着他的手,微微垂着目:“都是一些小事,总之他若说一些难听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听他的意思是言尽于此,林怀君再不好询问,只得点点头。
刚点了头,谢黎昕又道:“还有肖昱脾气一直不好,如果他为难你,你就告诉我。”
林怀君一愣,愣过后,还是很乖的点点头。见他点头,谢黎昕微微笑了笑,对外道:“停一下。”
那群女子果然停下不走,缓缓将轿辇放下。
软榻上的谢黎昕慢慢起身,雪白脚踝上的金铃叮叮当当响一片。他赤足掀开层层繁华鲜艳的纱帘,去到轿外。林怀君被他拉着,也跟着他一起出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泉水间飘着絮絮白雾,可见寒冷至极。
看看头顶的太阳,谢黎昕道:“虽说秋天了,可天气还是热的让人难受。你们退下吧。”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些女子说的。
待女子们欠身离开,他放开林怀君的手,直径走向那池清泉,当着林怀君的面就开始脱衣裳。林怀君微微睁了眼,撇开脸,没说一句话。
褪去身上的衣裳,谢黎昕步入水中。随着他往深处走去的动作,水流缓缓没过他Jing致暂白的双肩。直至这时他才回过头来,笑容邪魅挑逗,一双凤眼清澈明亮。
眼角处的那粒红色朱砂因水沾shi,愈发明艳鲜活,万般妖娆,妩媚动人。林怀君偷偷看他一眼,默默道:“我,我先回去了。”说罢,一头就钻进轿辇中。
这边活色生香,另一边的正道可谓是忙坏了。
天下恶人突然群集霸衡山,且因果不明,让不少人头痛欲裂。
甚至此时更有人来报:“谢黎昕也动身前往霸衡山,如今除了下落不明的花惜言、毕擎苍外,六大恶人全都动身了!”
此消息一到,在坐无人不喧然。
沈清书已与沈子珺等人会合,纪元庆捶着眉头道:“能让众多恶人如此重视的,除了几个头目以及六恶外,再无旁人。可如今怪就怪在连六恶都不远千里的集中过来,这天下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齐玉焱最是懵懵懂懂的一个,纳闷道:“谁呀?”
陈涧芳胡子翘一翘,面色肃然,一字一顿的沉声道:“江殊殷。”
这三字一出,在坐无一不感到一股煞气扑面涌来!
沈子珺睫毛一颤,厉声道:“诸位可不要乱开玩笑,他人在北海之下,封印依旧完好无损。”
纪元庆刚抬眼就是一声长叹:“话虽如此,可此事实在怪异。您说是吗,浅阳尊。”
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在坐各位原本都垂目准备听他的意见,不曾想竟然半响都无人作答,众人不禁一愣,纷纷朝他看去。
这一看别说是其他人,就是不苟言笑、时常面无表情的沈子珺都破了功,震惊的微微张开嘴。
只见沈清书垂着温润的眉眼,绯红的朱砂在他额间艳丽无比,而他默默盯着一处愣愣出神,全然不知周围发生的事。
——老实说,沈清书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过。不,应该说,在别人和他说话时,亦或着讨论重要的事时,他还从未失态过。
平日里的他,几乎有问必答。别人说话时,总是认认真真的听着。
见此,沈子珺轻轻唤道:“师父?”
依旧无人理会。
沈子珺眨眨眼睛,沉yin片刻提了提音量:“师父?”
沈清书还是不为所动。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愣然的表情,沈子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声道:“师父!”
沈清书眉宇终于一动,朝他看来:“什么?”
沈子珺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沈清书被他问的一呆,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不由扫了在坐所有人一眼,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嘴张的最大的齐玉焱身上。
齐玉焱夸张的张着嘴,眼神惊恐万状,活像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
沈清书无语一会,再次垂下眉眼,歉意道:“抱歉,诸位说到哪了?”
范赫生是最先恢复正常的:“说到六恶中除了花惜言和毕擎苍下落不明,其他的都已经动身前往霸衡山聚集。”
沈清书微微一点头。范赫生又道:“而能让天下恶人如此重视的,唯有被封印北海的江殊殷。”
沈清书道:“依我看恐怕不是他。”
纪元庆也恢复正常:“此话怎讲?”
沈清书神色如常:“北海的封印想必诸位都见识过,而他被封印在里面,毫无意识,如何能够逃出来?再有退一万步,诸位觉得倘若封印破除,你我会不知道?”
众人纷纷觉得有理:“的确如此,嘶,可恶人群集于此又是为何?”
沈清书轻轻道:“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