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他平时也就穿一身夜行衣,再拿一块黑布蒙住脸, 谁知道今天……”
话还未说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突然传出一声大叫:“哎哟!”
这声音极大,极熟悉,听得众守卫额前不由滑下一滴冷汗。
紧接着那角落里一瘸一拐,走出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小公子,小公子一手扶着腿,一手杵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树枝,对众守卫惨叫道:“谁那么缺心眼,放那么大个老鼠夹,是想一下夹死我吗?!”
一干守卫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低下头。唯有方才讨论屋顶骷髅人的两个守卫震惊不已,喃喃道:“他在这里,那人又是谁?”
惊愕下,两人再次慌张回头,却只见屋顶上空无一人。
再观齐玉焱颤颤巍巍杵着树枝,在众多守卫的眼皮底下,小步小步挪到纪元庆屋外,用手敲敲门。
纪元庆开门一见到他的样子,不由大惊失色:“玉焱你…你这是怎么了?”
齐玉焱惨兮兮的皱着一张小脸,痛苦道:“纪前辈我被老鼠夹夹了。”
纪元庆眉角轻轻抽动,忍俊不禁让开路:“来,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齐玉焱一瘸一拐走进他的屋子,小心翼翼挪到一个板凳上。看着他的这副样子,纪元庆又想笑,又担忧:“你没事吧?是怎样的一个老鼠夹,居然把你夹成这样?”
齐玉焱可怜道:“我还好啦。那个老鼠夹好大一个的,我都在想那到底是夹老鼠的,还是夹老虎的。”
纪元庆努力憋笑:“有多大一个?”
齐玉焱惨兮兮用手比了比:“那么大。”
纪元庆道:“玉焱……那不是老鼠夹,那是捕兽夹。”
“……”齐玉焱哭丧着脸,久久无语,最终悲惨嚎道:“纪前辈我好惨啊!”
对此,纪元庆深表同情,朝屋外的人吩咐道:“请随行的医师来一趟。”转而又对齐玉焱道:“捕兽夹很厉害的,最好还是让医师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对了玉焱,你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
齐玉焱似乎才想起来,一张俊俏的小脸悲悲惨惨:“确实有事的,我本想问浅阳尊或是沈峰主,可想想还是不敢问他们。”
纪元庆也坐下:“什么事,你不妨与我说说。”
齐玉焱道:“纪前辈我实在想不通啊,左想右想都想不通。这西极七恶的排名到底是按什么来排的?”
纪元庆闭目:“七恶的排名,是按能力排名。”
齐玉焱抓抓脑袋:“奇怪了,这谢黎昕也不差啊。我觉得他很厉害的,你想想又是苗疆四脉的统领者,手中又有高阶驱尸和何欢铃,能控百鬼。他就算比不过江殊殷,也该排在第二啊?怎么在那七人中,排行老四?”
纪元庆沉yin一会,摇摇头,一双眼睛剔透明亮:“你可不要以为肖昱是吃素的。他之所以能排第二,除了他是七人中杀人最多的之外,便是他的实力。肖昱这个人,年纪虽小,可实力却是足够叫人望尘莫及。”
“昔年,他曾无数次率领万数恶人与正道决战。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皑皑白骨,战战稳胜。甚至直到今日,此人的真正实力恐怕还有保存。”
齐玉焱乍舌,喃喃道:“那确实挺厉害的。那余司闰呢,我听说他是巫术一脉的,那应该算是谢黎昕的手下,怎么反而排在他前面呢?”
屋里的烛光微微摇曳,忽暗忽明,纪元庆一手掌灯:“余司闰为巫术宗主的嫡子,出生大漠。可惜他与父亲关系不好,弑母后独自一人出了大漠。此人虽不良于行,性格更是一等一的孤傲冷漠。但他的修为却是高深莫测,又极为聪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驱傀术,点纸成兵。”
齐玉焱微微惊愕:“弑母?”
纪元庆道:“他母亲与父亲关系不睦。据说他父亲曾纳了一名小妾,对那小妾情深义重,喜爱有加,可惜最终被他母亲害死。而他出生后,他父亲一来不喜,二来为了报复,竟生生废了他一双腿,从此便落下残疾。甚至他母亲似乎也不太喜欢他,从小就将他抛给下人。在他长大后,也不知什么原因,竟逼他杀了自己。”
齐玉焱咂咂嘴,有些愤怒:“他爹娘简直不是人,他们的恩怨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纪元庆也赞同他的话,颇有感触的评价道:“所以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幸,他的性格冷漠孤僻。至于七恶之首的江殊殷……”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有些悲悯哀伤。
开窗看了看屋外,他才重新坐回来。垂下眼睑:“玉焱你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拔刀英雄白衣郎,惊煞一出殊殷好。’”
齐玉焱喃喃:“拔刀英雄白衣郎,惊煞一出殊殷好。”皱着眉细细念了几遍,齐玉焱越念越糊涂,不禁抬头道:“这话什么意思?”
纪元庆叹息一声:“你可知如今的首恶大魔头,就是当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白衣英雄。”
齐玉焱微微睁了睁眼:“那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纪元庆摇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