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啊。”
久宁把名片随手插进女孩儿的制服口袋里说:“EG又不是咱们美添的会员,咱们别买它的东西,干活儿!”
“EG、EG,我倒是想买,可是那得卖血啊!”女孩儿捧着抹布做痛哭状。
久宁笑说:“别哭了,天快黑了,去把圣诞树上的灯打开。”
……
天黑了,路灯亮了,黑白的街面笼上一层模糊的暖黄,暗处的积雪反倒格外得白。甘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已经变得冰冷,顺着喉咙滑下去,突然从胃里泛出一股恶心和冰冷。他吐出胸口的一股浊气,自嘲地笑了笑,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干坐了几个小时,想不通坐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结帐!”他大吼一声,把店里的其他人吓了一跳。扔下钱临走之前,甘想狠狠地又回头,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楼前,那辆白色的轿车驶了过来,他坐上了车。甘想不假思索撒腿就冲出门去,绕过街道跑到这家店的后窗街道处。
那个单薄的身影从铁门里走了出来,白色的车门打开,一个硕大的方形盒子扔在雪地上,她身体一晃扶住铁门上的雕花栅栏。车子开走,她愣了一会儿,俯身抱起盒子低头踉跄地走着。甘想不由自主地跟上,他人高腿长,离着她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咯吱”踩雪的声音听得清楚,可她对身旁的声音像是没了反应,冲着街口慢慢走去。
风声呼啸,雪花在路灯下飞舞着。她一瘸一拐,腿上黑色的丝袜破了几个大洞,不规则地框住苍白的皮肤,突然脚下一滑,她“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怀里的盒子和手袋摔了出去,从盒子里跌落的东西铺在洁白的雪地上,一件猩红色女士大衣,一件黑色的超短连衣裙,一双黑色鱼网丝袜,还有一只飞到一旁有着红色搭扣的皮鞋。
她跪着,默默地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收到盒子里,按着盒子站起身,脚上黑色短靴的带子开了,离脚掉落。她赤着一只脚,像是感觉不出雪地是多么的冰冷刺骨,一高一低慢慢往前走。
甘想慢慢舒了一口气,快步追赶她,刚走到她跌倒的地方,不由停住脚。那里的雪上有一处暗色的痕迹,向前成串蜿蜒跟着。他抬眼看,她只穿着丝袜的腿机械地移动着,红线流过丝袜破处苍白的皮肤,随着她踩出的脚印落在白色上。
甘想俯身把带着暗色痕迹的雪抓在手里,路灯下,雪在温暖的掌心融化,一丝血迹顺着掌纹滴落。
十、坏男孩
女人穿着丝袜的腿机械地移动着,红线流过丝袜破处苍白的皮肤,随着她踩出的脚印落在白色的雪上。甘想俯身把带着暗色痕迹的雪抓在手里,路灯下,雪在温暖的掌心融化,一丝血迹顺着掌纹滴落。
甘想拳头一攥,喊:“给我站住!”跌跌撞撞的女人身体一僵,突然怀抱着盒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加快步伐。
原来还不敢确定的甘想这时候再也不怀疑了,大吼着:“田天!”“女人”像触了电一样奔跑起来。跑出没多远就被绊倒在地上,这次顾不上盒子里飞出的东西,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奔向街口。夜色下,雪地上拖出一条暗色的痕迹。
心里充斥的情绪太多,甘想一时分辨不清,也顾不上,甩开大步追上将他扑倒在身下。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yin声。甘想年轻力壮,将他双臂反剪到背后。他用力一挣,一头磕在了雪地上,动作缓了下来,轻易地被甘想翻了过来。
黑色的假发和苍白的脸上沾满了雪,额头磕起了一层油皮。猩红色的唇膏花了,艳俗地抹开在唇边。甘想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微微噘着的唇被啃咬得肿胀不堪。田天闭上眼睛一个翻身从他怀里滚落。
地上散落的衣服很刺眼,甘想俯身拿起黑色的手袋,狠狠地在猩红色的大衣上踩了一脚,看着地上那个带着Jing致花纹的方形大盒子,抬脚“砰”一声把它踢飞了出去。他慢慢跟着男人,看他笨拙的逃离,将没有人踩过的雪地爬出一条轨迹。
田天爬到路口停车位自己的车边,却连开车门的力气也没有了。甘想伸手把后门打开,后座上男人常穿的黑色毛衣、裤子、羽绒服映入眼帘,车座下放着皮鞋。甘想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咯吱响,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田天,把他塞进车里。
甘想的驾照学了两年,实际开车的经验却不多。雪天里老司机都开得很谨慎,他却狠踩油门。马路上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连飘带滑,开得横冲直撞。红灯亮了,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男人躺着一动也不动。
……
车停下,拔出钥匙,甘想拉开车门,一把把男人拽起来,什么也不说,抱在怀里大步回家。到了四楼他却不停,径直往五楼走。甘想在自家门前站住,掏钥匙开门。楼道里的感应灯映着男人几乎灰白的脸色,徒劳的挣扎。
门开了,甘想猛地一拽把他拖了进来,男人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啪”的一声,钥匙扔在一旁,甘想走上前,伸手就解男人身上深紫色的大衣纽扣,手指被抓住,男人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甘想勾起嘴角,冷笑说:“原来师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