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有一个时辰,秦函川便替他添茶研墨有一个时辰。
而乔嫣儿那边,她回房后实在气不过,闷着坐了一会儿,便索性出门散步去了。
谁知她刚走了两步,竟撞见那富家女也在逛街。她暂时不想和这女人打照面,刚要绕开,忽听旁边醉仙阁的小二吆喝道:
“极品鲈鱼一条,生于仙湖灵水,小店赔本赚吆喝,画佳者得!”
乔嫣儿听了,立刻折回身去,问:“此话当真?”
小二说:“本店一向童叟无欺。”
乔嫣儿倒不是喜欢吃鲈鱼,而是这仙湖里的鲈鱼实在难得,仙鱼骨磨成的粉末是许多灵符所需的药水引材,既然能借机得一条便是一条。
她眼中Jing光一转,笑道:“好,那今日这条鲈鱼,我要定了。”
不防旁边一阵香气袭来,那富家女竟也凑了过来,仿佛故意似的,将乔嫣儿往旁边挤了一挤,趾高气昂:
“要比赛?也算我一个。”
其实她对鲈鱼根本没兴趣,只是看乔嫣儿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她一阵莫名不爽,存心想要争抢罢了。
乔嫣儿不忿,眉梢一挑,杏眼一瞥:“这不是千金大小姐吗,浑身宝器那么多,还差这么条穷酸鲈鱼?”
富家女分毫不让:“宝器多怎么啦?谁还嫌宝贝压身了?我看你就是怕跟我比试,才故意说些怪话想气走我的吧?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也不怕自己咬自己舌头?我才不会上当!”
乔嫣儿脸气得通红,她回身甩下一句话:“你这个没能耐的绣花包小姐,也只能这时候耍耍嘴皮子功夫了,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富家女不屑地笑了一下,扶着婢女的手进场了。一时所有参赛者都聚了起来站在桌前,唯独她坐在一张雕花大椅子上闲闲地嗑瓜子。
等到酒楼老板娘宣布比赛开始了,她才慢悠悠走过去,拎起笔画画儿。
所有参赛者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作画,题目随意。
一时间房间里数十人都静默起来,只剩下了笔纸间轻微的摩擦声。
乔嫣儿还没想好画什么,往对面一瞥,只见那富家女专心致志,心里越发要强起来:
要比她画得更好!
乔嫣儿脑袋里转着弯儿,心里想到平日里师兄教他们几个写写画画,最常说的就是“画从心起”四字。
她打量着富家女,想着这位娇小姐画的东西必定富贵流俗,即便有心泼墨淡雅山水,也画不出骨子里的意趣。
这么一想,她心下定了定,又瞥了一眼老板娘,只见老板娘素衣银钗,虽是商户女子却颇有端庄脱俗之韵。乔嫣儿心下立刻有了计较,构思片刻,着笔画了起来。
“时辰到。”小二宣布着,所有人停笔,酒楼老板娘步下台阶,轻摇团扇,对各人的画作一一点评。
她走到富家女的画作前,忽而眼前一亮,掩唇惊叹道:“这位小姐好画工!好一个牡丹锦簇,绚烂缤纷,当真是国色天香,贵气逼人。”
富家女听了,冲着乔嫣儿得意一笑。
乔嫣儿气极,她可不认为自己的画会输给那跋扈女子半分。她瞪了富家女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板娘又走到乔嫣儿的画前,扫了一眼她面前摆着的画作,忽然愣在原地,仿佛出神。
乔嫣儿看了看她的神色,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补充说:
“此画名为,‘灵犀山’。”
老板娘轻轻吸了一口气,摇着团扇的手都停了下来。半晌,她掩了掩红唇,无奈笑道:
“唉,我们这些俗人啊,对这些仙里仙气的东西终究有个盼想。我想起我家夫君,他以前也是……算了,逝者已矣,伤心事不提也罢。”
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乔嫣儿的画作,见她纸上一片群山起伏,云雾缭绕,三两只野鹤展翅飞过,下方一带清水蜿蜒而过,宛如仙家之境,又接连赞叹:
“这位小姐画得可真是好,意境清静,遗世独立,不染凡俗是非,真是……”
乔嫣儿微微笑道:“老板娘,仙者并非不问世事,仙者当解万民疾苦。即便没有仙根灵胎,时常与人为善,亦能为仙。”
老板娘惊讶,忽而摇着团扇笑了:“这位乔小姐说得在理,在理。那么今日这鲈鱼,就送给乔小姐了。”
说着,她挥手命小二拎来一条肥鱼,交到乔嫣儿手里,说:“乔小姐小心,这鱼是活得,还会挣扎,您别让它把水溅您身上。”
乔嫣儿高兴地接过鲈鱼,得意地瞧了一眼那富家女。那位大小姐见状,气得脸蛋发紫,竟然不顾风度,夺门就走。
乔嫣儿见她走得急,连帕子都忘在了原地,她走过去拾起手帕,想叫住富家女,那富家女却连头也不回,根本没听见,怒气冲冲地径直走了。
乔嫣儿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她揣起手帕,打算今天晚上再还给那富家女。
哼,等她什么时候着急用这帕子了再还给她,看她不鼻子都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