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什么岔子离开,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宁愿不做王妃了,也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沈苓说得很真心,“要不,我还是不做王妃了,就叫我这么陪着你吧。”
诚王把脸一板:“不成,这一回是你不想走也得走,等你正正经经嫁进来后,是你想走也走不成。你是我的人,必须听我安排。”
沈苓也知道他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被说动,何况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反对。沉默了一阵,她只好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致使我回不来了,你到时就把我忘了吧,就当是……我从来都没来过。”说到后来,眼圈已经红了。
她竟会悲观到这个份上,诚王始料未及,他拉了她的手正色道:“你怎会这么怕?怕什么呢?怕华嬷嬷她们害你,还是怕猪市口那个地痞?那地痞已经被五成兵马司抓了,至于华嬷嬷,别说她不知此事,即使知道了,她敢明知你是我选定的王妃,还去伤你?她哪来那样的胆子?”
有下人报上来的华嬷嬷那些黑材料,诚王早就奏请过将她的差事彻底撸了,换了个本分听话的嬷嬷主事,府里曾经铁杆追随她的下人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治和严密控制。华嬷嬷如今已经是个毫无势力的平民老太,怎可能对未来的王妃构成威胁?
诚王实在想不出,沈苓一个小宫女还能有什么仇家。
沈苓只是摇头,脸上大体恢复了自然:“这不是要走了,就患得患失么?你别当回事,都是我胡思乱想罢了。”
诚王想了想道:“徐显炀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可以差遣他去护着你。”
沈苓连忙摇头:“不不,他还得护着你呢。再说你也说了,我去参选秀女这事要尽量掩人耳目,哪儿能带着一位王府护卫在跟前呢?你放心,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依照原本故事走向,徐显炀这时候就该守在诚王跟前,沈苓知道,中秋之夜诚王的意外遇险其实可以归咎于她对原故事线的影响,如果没有她穿插进来,他就不会有那次经历。她可不敢再因自己调走他最得力的保镖,害他又遇到什么危险。
即使最终结果都是被迫退出这个世界,她也希望出事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诚王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危险,就没再多说什么。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他便安排了人悄然送沈苓离开王府。
皇城以北有处院落被称作“宫女所”,每一次宫里选妃嫔或是选宫女,初步采选上来的女孩子都被送到这里,参加进一步的遴选与培训。这一回为诚王选妃,初选上来的女孩们同样被送到这里,沈苓就被送进这里,与那些女孩子混在了一处。
从马车里出来,看见全然陌生的人和地方,沈苓按捺下心头不安,默然叹了一声:要是能把这一段经历快进过去,直接跳到与他团聚的那天,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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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之前就好好权衡过,想要娶沈苓做王妃这个消息去告知皇兄,但凡不是赶在皇兄刚为别的事生了大气、心绪极为不佳的当口,都不会惹来皇兄什么不悦情绪,但如果对象换做是皇嫂,就完全不同了。
他对揣测女人心思经验缺缺,说不出什么具体理由,就是凭直觉判断,皇后嫂嫂得知一个通房丫头晋升为弟媳妇,恐怕心里会不痛快。
依他最理想的筹划,是干脆别让皇后知道。反正皇后见都没见过沈苓,想避免她得知诚王妃的身份,只需堵好下人们的嘴就成。
所以他那天才会在意乾清宫里的站班下人,他手边的下人他可以想办法控制,宫里的下人他可管不了。有着皇帝“传出去就剐了”的警告,他觉得应该是没事了。
那天的站班宦官只有一个因站得近,听清了皇上与王爷的对话,下值之后,他一直权衡了一宿,都没拿定主意。华嬷嬷在宫里当值十多年,布下了不少人脉,前不久刚给这个乾清宫的宦官留了话,高价收购诚王进宫的消息。
宦官料着,这回的消息怕是得值好几百两,抵得过他攒十多年的体己,诱惑不可谓不大。传出去就剐了,要是不传出去呢?不就大赚了么?
“皇爷可是亲口说了,外头若是传出相关流言,当日站班的下人都得被剐了,嬷嬷您可千万担待着,别漏到外头去。”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抱着一丝侥幸去找了华嬷嬷。
“你放心,我打听来就不是为着传老婆舌头的。”华嬷嬷付给站班宦官一包银子,转过脸时,嘴叉简直撇成了蛤.蟆一般。
王府里的下人都被诚王下令严密管理,她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只能走宫里的老门路。这回探听到这个重量级消息,她又是生气又是得意——
王爷从前一直恭顺听话,为何那小丫头一来,王爷便谴走了锁儿,还对我动了手?足见都是那小丫头挑唆摆弄,她就是害我沦落到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那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还想当王妃?我呸!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若老实本分些我还拿不到她的把柄,这一回……哼哼,正是给了我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诚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