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性命不保。”
程仲直接道:“哥,不必多想,我愿意。”
程岩:“你不为你父母想想?至少,你得先说服他们吧?”
程仲愣了愣,道:“行,哥,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怎么办。”
程岩本以为这件事很难办,哪知第二天程仲又找上他,“哥,我已经说服爹娘了!”
“真的?”程岩不可置信,他二叔姑且不论,林氏是那么好说服的吗?
程仲看穿他心思,得意道:“你们都不懂我娘,跟她不用讲什么大道理,只要告诉她这样能让我有出息,还能赚回许多银子就行了。”
程岩默了默,“她不担心其中风险?”
但接下来的时间程岩并不轻松——不论他喝茶、聊天、逗妹妹或是和柴秀才讨论学问,对方都以极度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仿佛被多年前的程金花上身。
程岩不禁怀疑,他小姑一家都是魔鬼吗?
幸好妹妹还小,程金花和柴秀才不便多留,申时便要走了。
临走前,柴秀才支支吾吾道:“大人,学生想求您一副墨宝。”
程岩很无奈,尽管他提了很多次称呼问题,但柴秀才坚持不肯改口,他叹道:“姑丈想让我写什么?”
“学生想参加下一届乡试,所以想请您写……”柴秀才羞涩地瞟了程岩一眼,嘴唇张了张,似难以启齿。
程岩耐心地等着,半晌才听对方道:“逢、逢考必过。”
程岩:“……”
我真的不是考神啊!
但对着柴秀才渴望而热切的眼神,程岩还能拒绝吗?不能。
此时他还不知,在柴秀才考中进士后,这幅墨宝突然扬名于士林。那时候,不仅是上门拜见程岩的学生,就连诸多同僚都会为了家中晚辈来求他写这四个字。甚至寺庙里都有“逢考必过”的赝品卖,不少考生买了挂上墙,日日焚香敬拜……
当然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次日,程岩便带着程仲去了钱家,他与钱老爷密谈一下午,等出来时,钱老爷眼睛都是红的,还一个劲赌咒发誓,一定要忠心追随程大人,以报程大人恩德,搞得守在外间的钱忠宝一脸茫然。
等安排好程仲和钱家的事,程岩又去了鹤山书院拜见老师云斋先生。但他只住了三天就回了家,因为老师流露出了要给他说亲的意思……
如今他二十有二,好像身边老老少少都在Cao心他的婚事,程岩压力巨大,可有些话不能直说,他只能心怀愧疚地找尽借口,敷衍过去。
“噗——”程金花忍不住喷笑,她也没来拉自家丈夫,而是道:“大郎,你姑丈最是仰慕你,昨个儿听说你回来了,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程岩囧,赶紧上前扶起柴秀才,“姑丈,您可折煞我了……”
柴秀才局促地站起来,清秀的脸上涨得通红,张口便道:“学生背过!”
程岩:?
柴秀才:“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程岩:“……”好像是他院试的文章?
眼见柴秀才还要滔滔不绝,程岩赶紧制止,其他人也忙着转移话题,可算安抚住柴秀才一颗躁动的心。
他也不知能敷衍多久,过一天便算一天吧。
此后数日,程岩除了访友外,便一直陪伴着家人。
程家几乎每天都很热闹,前来拜访者上至一县县令,下至周边村民,甚至还有从别省来的读书人。
程岩也不是人人都会见,若有那品行不端的,他便会毫不留情地送客。每每这时,程柱都会配合地冷脸出现,让那等想耍小心思的人都不好开口。
偶尔,程岩还会去六水村走走,不为别的,就是想替夫子气气海氏族人。
海夫子去京城前便卖了家里的田产,买的人恰好是当年为六水村招来冬瘟的古老爷。如今程岩一回来,不但从古老爷手中买回了全部田产,还花钱请村人专门打理。
如今海家虽无人住,但院中百花常盛,绿萝常春,周围的田间更是一片绿油油。
程岩每次去,都能发现有海氏族人躲在附近偷偷观望。他也不赶人,就是喜欢欣赏他们嫉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程仲:“担心啊,可想要干大事,不承担点风险怎么行?只要回报足够,我娘就算担心也会支持。”
程岩没料到林氏思维这么简单,哭笑不得道:“那好,明日我带你去钱家。”
当天上午,已嫁为人妇的程金花回来了。
程岩听说时心止不住抖了下,但等他见到程金花,就知道担心已是多余。
程金花胖了些,怀里抱着她刚满半岁的女儿,整张脸上盈满幸福的笑,见了程岩也只亲切地招呼道:“大郎回来啦?咱们一家子可盼了你好久,平安就好。”
程岩愣了愣,随即微笑着招呼:“小姑。”又吩咐下人送上他准备好的礼物。
下人领命后,程岩就想去逗妹妹,他还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