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男人掌心里被灼烧的黑糊糊的印记时,本就干涩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有热汽慢慢地氤氲开来。
女孩儿站在男人身边,无声地凝视着他。
她没有开口安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
因为她知道,此时的他肯定非常的脆弱、难过,需要一个人陪着他。
更是因为,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他。
五、六个维和战士听到李国栋受伤的消息,匆匆赶来。
当他们看到地面上已经渐渐干涸的两条血迹时,眼眶顿时变得通红,隐隐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丁副营长,李连长他……”
一名士兵哑着嗓子问道,当他看见丁梓钧脸上的灰败时,声音陡然停了下来。
几名士兵静静地站在一旁,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脸上的悲伤、担忧清晰可见。
一名年龄较小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着。
他担心自己发出声音,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另一只手放进嘴里,牙齿咬在手背上,留下两排深深的血痕。
只是,即便他努力压抑着,仍然有一两声抽噎声偶尔泄露出来。
隔了几分钟,手术室门被推开,他们连忙看去。
只见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手术室里出来,然后手术室门被再次关上。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他们面前经过,上面残留着斑斑血迹,有的甚至还没有完全干涸。
直到他们走远,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鲜血所特有的血腥味。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术室门突然被推开。
丁梓钧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来,身体下意识里迎了上去。
或许是他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又或许是过度的悲伤让他的肢体失去了协调,他的脚下不稳,身体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副营长!”
“小心!”
苏朵朵连忙扶稳男人的身体,用自己的躯体作为依靠,支撑着男人。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丁梓钧不能身体站稳,连忙看向医生,急切地问道。
“病人的伤势非常严重,而且由于失血过多,他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李国栋的病情,然后紧接着开口。
“现在我们这里血袋不够,病人急需输血。你们……”
“我是o型血。”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丁梓钧连忙走上前,开口说道。
其他几名士兵见状,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自己的血型合不合适,纷纷走过来,对着医生说道。
“我也是o型血,我可以给他输血。”
“医生,用我的。”
……
最小的那名士兵也不甘示弱,撸起衣袖,对着医生说道。
“医生,我的血多,抽我的!”
他的眼眶还红通通的,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原本灰败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光亮。
“你们跟我来。”
医生对着他们说道,然后带他们去采血室。
苏朵朵也想跟上去,丁梓钧扭头看向她。
“你的血型不合适,在这里等着吧。”
苏朵朵知道就算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嗯。”
苏朵朵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着,不让自己停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大脑闲下来,不去想那些最坏的可能性。
她不时地瞅一眼紧紧闭合着的手术室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虔诚的祈祷跟希冀。
突然,跟急救区只有一墙之隔的大院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隐地还夹杂着一声声的哀嚎跟痛哭声。
苏朵朵的神经线本来就绷得紧紧的,此时听到声响,身体不自觉地一颤,快步走向窗前,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向外面发生的一切。
一辆装着机、枪跟其他武器的皮卡车停在医院门口,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炸掉了一半,另一半仅靠着下面的几个铆钉跟车体连接着在一起,似乎随时都会脱落下来。
整个车体密密麻麻的满是弹孔,就像是一个庞大的马蜂窝一样,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个身穿政/府军军装的士兵被医护人员从驾驶座上架下来,放在担架上。
他身上的军装被炸得支离破碎,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刚从血海中逃脱出来的血人一般。
过了不到三分钟,一阵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朝着苏朵朵所在的方向走来。
是刚刚从皮卡车上救下来的那个政/府军。
在他们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苏朵朵朝着担架上的那人看了一眼。
那人趴在担架上,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状态。
他不停地□□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