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握着男人的手掌,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时间缓缓流逝,每过去一秒,所有人的心都更加揪紧一分。
不远处不时有枪/炮声传来,医护人员不停地穿梭在救护车与手术室之间,不敢松懈半分。
十几分钟过去,手术室门被缓缓推开。
丁梓钧神情一紧,快步向前迈出几步。
可是,他所期待的人并没有出现,一名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出来,走到他们面前,缓缓摘下口罩。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丁梓钧紧紧地盯着医生的眼睛,紧张地问道。
“病人的伤势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无奈跟凝重。
听到对方的声音,丁梓钧的身体猛地绷紧,眼睛里的沉痛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
苏朵朵挨着他,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正不停地颤抖着。
“你是丁团长吗?”
医生对着丁梓钧问道。
丁梓钧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病人想要见你。”
医生这般说着,向旁边侧了侧身体,示意对方进去。
丁梓钧闻言,大步朝着手术室走去。
他的动作急促而又匆忙,脚步也带着少有的凌乱。
“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吗?”
旁边的士兵走到医生面前,看着敞开的手术室,眼睛里流露出急切跟慌乱。
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医生的同意,那名士兵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跑进手术室里。
苏朵朵红着眼睛,强压下即将流出来的泪水,看向面前无奈叹气的医生,开口问道。
“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能不能先把他的病情稳定住,转到设备比较好的医院试试?”
医生闻言,饶是他见过了无数的生死,神情里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悲切。
“以他的伤势,他能撑到现在,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苏朵朵缓缓垂眸,嘴唇紧紧地抿了抿,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过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用手擦了擦眼角。下颌微微抬起,努力将泪水逼回去。
然后,朝着手术室缓缓走去。
手术室里开着灯,跟外面晦暗的光线比起来,这里亮得刺眼。
不算宽阔的空间里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们本就悲伤的心情又添了几分凝重。
李国栋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眼睛半开半合,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生机跟活力。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丁梓钧,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
掩在氧气罩下的嘴巴张了张,却是发不出半分声音。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示意一旁的医护人员把氧气罩给他摘掉。
“团……团长,难民营没……没事吧?”
李国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即使没有氧气罩的阻隔,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虚弱、无力。
“没事,你放心,那里已经安全了。”
为了让对方听得清楚,丁梓钧弯下腰,凑到李国栋跟前说道。
为了不给对方增加心理压力,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
李国栋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吃力地向上扬起,扯出一丝清浅的笑容。
他的动作牵扯到了颌面上的伤口,丝丝鲜血渗了出来,他却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团长,对……对不起。我……我应该是等……等不到回……回国那天……了。”
李国栋看着丁梓钧,吃力地说道。
他唇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眼睛里涌出一层雾气,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上也透出浓浓的遗憾。
“别瞎说!”
丁梓钧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说道。
“你会好起来的。你不是总说自己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有八大金刚护体吗?这点小伤,你肯定会扛过来的。”
听到丁梓钧的这番话,李国栋压下面上的伤感,微微笑了笑。
“团长,如果我……我真练成了……这几门功……功夫的话,那我肯定传……传给你。”
即使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就像往常一样,还不忘在这个时候开个玩笑。
丁梓钧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唇角微微勾了勾,努力扬起一丝浅笑。
“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练。”
突然,他似是想起什么,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到李国栋的手心里。
李国栋感觉到手心里冰冷的金属触感,有些迷茫地看向丁梓钧。
“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块儿劳力士的手表吗?这个,就当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