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就走进来了。
他一回府,就听说母亲把嘉柔叫来。又听说今日苏娘来问了伺候他的人一些事,猜到母亲要找嘉柔麻烦。可他进了屋子,见婆媳两个坐在一起,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郎君。”嘉柔轻轻叫了一声。在郑氏面前,怎么样也要装出亲密的样子。这么叫他,明明是理所当然,叫完之后,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晔被她叫得心头一麻,脱鞋坐到她身边,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对郑氏说道:“母亲趁我不在,叫嘉柔来,所为何事?”
郑氏心虚地端起杯子,饮了口水:“怎么,我找你媳妇来聊聊,不可以?”
李晔低头看了嘉柔一眼,见她除了脸红,也没什么异样,就说道:“当然可以。我们恰好也有事要跟母亲说。岳父大人他们即将回南诏,嘉柔明日想回去告别。虽然于礼不合,但也是人之常情,母亲可否准允?”
郑氏见李晔亲自开口,知道他偏袒嘉柔,她不允,就是不给儿子脸面。便顺势说道:“南诏离这儿山高路远,她以后难见家人,也怪可怜的,回去也无妨。我再备些东西,你们一起带去,也算我们李家的一点心意。”
“多谢大家。我先代阿耶阿娘谢过您。”嘉柔感激地说道。
“好了,没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郑氏看着嘉柔,加重了语气,“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嘉柔应是,手在袖子底下紧紧抓着瓷瓶,起身跟着李晔出去了。
苏娘这才从外面进来,抚着心口说道:“夫人,您可吓死老身了,老身以为……”
郑氏没好气地说到:“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要给她下药?她可是朝廷封的郡主,我敢吗?还有你看看四郎刚才进来时那紧张的样子,我要是对他媳妇做了什么,他肯定跟我翻脸!最好那郡主知情识趣的,若她冥顽不灵,我还是要给四郎纳妾。”
她是不喜欢嘉柔,因她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让她这个婆母气势上都矮了半截,更不能像对寻常儿媳一般立规矩。可儿子喜欢,看样子还喜欢得紧,她也无可奈何。
*
嘉柔跟李晔回到住处,李晔见她一语不发,就说道:“母亲她久居内宅,性情有些孤僻。若言语中有什么失当的地方,我替她赔个不是。”
嘉柔摇了摇头:“大家没说什么,只是找我聊了聊。你要沐浴吗?”
李晔怎会不知母亲的性情,在家里没地位惯了,大嫂和二嫂向来不怎么给她好脸色,好不容易添了个儿媳,偏偏又是郡主之尊。矛盾之下,想必也不会对嘉柔多友善亲切。可嘉柔没有告状,反而言语中颇有维护她之意,这让他很高兴。
她生于膏梁锦绣的云南王府,生来便是郡主,但她没有那些娇生惯养的毛病,反而骨子里善良和包容,像那夜去崇圣寺为庶弟求医。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嘉柔发现李晔一直看着自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要转身走开。李晔却拉着她的手,将她轻轻带到自己面前,单臂搂着她的腰,笑着问:“刚刚在母亲那儿,你叫我什么?”
嘉柔没防备他忽然抱着自己,双手按在他胸前,直直地看着他的青色衣领,闪烁其词:“没叫什么。我去让他们准备沐浴……”
李晔收紧手臂,嘉柔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呼吸都乱了。其实他的力气真挺大的。嘉柔在女子里的力气已经不算小,毕竟是能弓马的,但在他面前,还是败下阵来。这种力气,哪里像是一个经年体弱多病的人?
李晔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充满了灵气,当年小小的她爬到他身边的时候,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也是这双眼睛。灵动得像蹦跳于山岩间的小鹿。长大后,她又多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丽,很难叫人移开目光。
他低头亲她,她的睫毛轻颤,眼皮一阵温热,然后闭上了眼睛。他的吻很轻,落在她挺翘的鼻尖上,然后碰到了嘴唇。虽是轻轻一碰就离开,嘉柔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有些事,迟早都要来的。何况,她又不讨厌他。
李晔能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头再次吻她。冬裳厚重,他们都还穿着在外面时的外裳,他只能摸到棉裘。可她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白如凝脂,想必身上也是那般滑腻的感觉。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她仿佛花蜜般香甜绵软,他的理智变得不可控制,只想得到更多。等怀里的人放松下来以后,他一把将她抱起,放置于床上。
嘉柔重重喘息,怔怔地看着他。她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他眼中的光芒,她甚至十分熟悉。虽然害怕,但她只是闭上眼睛。
床帐扯下,厚重的衣裳一件件从床上掉落,床内情暖若春日。
嘉柔闭着眼睛,能感觉到他动作很温柔,仿佛细密的春雨。等他Jing壮的身体覆上来,shi热的吻在她胸前流连,她也难免被勾起了一些情.欲。
可当男人分开她的双腿,用手试探到她足够shi润,准备进入的时候,前世那些回忆都像洪水一样涌来,她开始推李晔的肩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