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原本是非歌问雨楼的杂役,我无意见着身手真不错,就叫来身边想培养一下。”
小谢穿着问雨楼的服装,又从一开始就出现在问雨楼里,铜雀竟不疑有他,只说道:“是么,非歌向来识人强,问雨楼果然藏龙卧虎,他身手是不错的,但就算提拔什么人,少主你也不必亲自劳神。”她认真看着晏衡,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总要有我们替你把关,即使是十二楼的自己人,你也不能对其他人这么放心。
晏衡点了点头,本想再辨几句自己不是那么弱质不堪,但可能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吹了寒风,加上上次施展金缕曲的后劲还没过去,一下猛咳了起来,体内气血翻涌,竟吐出一口血来,骇得铜雀和流觞慌忙围上来扶他。
小谢也吃了一惊,道:“刚不是还好好的……他现在怎么了?”
晏衡还道:“无事。”
小谢道:“身体差就差,谁又没笑话你,你为何总如此好强。”
晏衡看了他一眼,表情难辨。他额上渗出汗丝来,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显是痛得厉害,偏要强忍不出声。
两个死士对此似乎也轻车熟路了,铜雀按住晏衡的脑户xue,没一会儿晏衡就昏了过去,流觞将他背起,往里屋跑去。
小谢也欲跟上来,铜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真把自己当心腹了?去,一边候着去。”
小谢无辜道:“可是少楼主让我贴身保护他的,不信他醒了你们问他。”
铜雀显然不信:“少信口雌黄,用不着你保护少主。”
“谁说的,你看今天我不是立功了吗?”
铜雀一下出手想打晕小谢,但被他倏然后仰躲了过去,铜雀又横扫了一脚,紧接着一掌,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铜雀心里有过预计,此时不算非常吃惊了,她心想,没工夫跟这人瞎耗,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人看起来目前确实没什么威胁性,玩心很大,和流觞一般年纪,在他没表露出其他恶意前,先放一边吧。
铜雀跟着流觞一路把晏衡带到了里屋,跟到门口时,小谢总算识趣的主动停下脚步,等在门外。铜雀命人烧了热水,然后准备了药浴,两人把晏衡像剥粽子一样剥开层层衣物,把人放进了木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流觞终于指着门外那人,凑近铜雀道:“那家伙真的很厉害吗?少主为什么找他保护,夜隐呢?夜隐生病请假了吗?”
铜雀翻他一眼:“夜隐好好的,你别听他瞎说,等少主醒来我再好好问他。厉不厉害的就那么回事,剑使得有两把刷子而已,自以为是的小孩一个。”
“使剑啊?那肯定是没你厉害了。”流觞叹息道:“哎,不过少主是应该再找个人贴身保护他,我收到非歌的信,知道妙吾那事……真是的,现在少主又暴露了金缕曲……你我还有非歌都各自被十二楼的琐事牵绊,光留夜隐一个人保护少主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铜雀也紧锁眉头道:“你说的对……但除了咱们几个,谁接近少主我都不放心。我是该好好想想少主的安全问题……”
流觞沉yin了一会儿,忽然满脸紧张问道:“对了,他多大?有没有我大?坏了坏了,要是他比我小,以后少主就不会只偏心我了!”
铜雀无力地翻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没用的。对了,你先前说有重要消息,是什么?”
流觞道:“我们去偏房讲,让少主安静养息。”
“嗯。”铜雀看了一眼门口犹自伫立的人影,过去把门栓挂上,然后才和流觞穿过走廊去了旁边的屋子。
过了一会儿,屋顶上的瓦片就有了些许松动,地上投射下一道长方形的光斑,两道、三道……很快小谢就从上面投机钻进了屋来。
他踩上房梁,放回瓦片,一回头,就看见对面的房梁上坐着夜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谢嬉笑道:“哈哈哈你好啊……”
夜隐没反应。
小谢:“我就是来看看少主怎么样了,你也听到了吧,我是自己人,是铜雀小心眼不让我进来。”
夜隐依旧没反应。
小谢怀疑他是个雕塑了。他怕夜隐突然动手,便尽量放慢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表现出真的没有恶意,一点一点蹲下,用手扣住房梁,然后准备跳下地。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就在小谢刚落下身子准备松手时,他看见夜隐动了,冲着他的方向而来,他为了不使对方扣住自己的手,一使力,下去的身子上翻,两只手松开的一瞬间,脚勾住了一道房梁。
夜隐一抓抓了空,转而去抓他的脚,小谢这时已经是倒挂的状态,只消趁着夜隐换手的功夫松开脚,便能手掌着地,翻一个跟斗顺利着陆。
然而当他倒挂起来的一瞬,就明白了夜隐为什么过来抓他,他刚才光顾着盯夜隐,没注意到底下,下落的位置正好躺着晏衡的药桶,他要是跳下来就直接落进水里,和晏少主楼洗鸳鸯浴了。
小谢倒挂着,脸距离晏衡的脸不足一寸,此时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