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晏衡自身的问题?
小谢十分费解地拧起眉毛,忽而注意到周遭还有一丝淡淡地血腥气味,再认真一看,深棕色的浴池确实浮有浊色,而晏衡身上泛起的薄汗,竟也有些许浅红。
小谢着实奇到了,伸手在晏衡脖颈上抹了把,凑到眼前去分辨,又探手进了木桶想摸他的脉象。
但他刚触到水下shi滑的肌肤便楞了一下,只觉入手滑腻温软,比之女子还娇嫩,再联想到方才唇上意外的触感,当真觉得眼前这是个玉人了。
他想,晏衡一定是疾病缠身很多年,常年养在深闺不见光的,不然人怎么可以白嫩成这个样子?他都怕自己的指甲稍微划一下就把对方皮肤割破了。
小谢沿着晏衡的右臂顺利摸到了他的手腕,一探脉脸色就变了。那些缓缓流逝出体外的真气非但称不上害他,简直可以说在救他的命了!晏衡体内血气不足,而真气不受控地胡乱游走在他的任督二脉,晏衡何止是一具病残之躯,拖着这幅身体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了。
难道这就是他练金缕曲的原因……
小谢不由分说把人从水中捞了起来,但不及他做些什么,房梁上的夜隐再次如影随形闪到了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劈下一掌。
小谢没有松手,而是搂住晏衡绕木桶转了一圈躲过。
两人打斗的声音很快惊动了铜雀和流觞,他们两冲进来一看小谢半抱着昏睡的晏衡,流觞立时喝道:“撒手!”
铜雀则二话不说拔剑就出杀招。
小小一方木桶不容小谢周旋三大高手了,但他仍然不肯松手,一把抱起晏衡往屋里躲,一边躲一边喊:“别别别别动手!我是在帮他啊!”
流觞稍微停了一下,但铜雀哪会听他说什么,依旧招招狠辣,剑剑无情,若不是怕误伤到晏衡,她这气势怕是要把小谢大卸八块了。
“别打啦!我是真要帮他!一直沉在水下不利于他体内逆转的真气排出,这药泡久了也会变成毒的!”小谢怕铜雀还不信,一口气报出几个草药的名称,正是用在这药浴中的。
三死士俱是一惊。
铜雀总算停下了攻击,皱眉道:“你如何知晓?你学过医?”
小谢道:“那倒没有,不过久病成医嘛,人在江湖走,伤受得多了经验也就多了。我要又恶意早就动手了,用得着选现在吗?你们都冷静一点吧!”
他说的的确在理,铜雀慢慢镇定了下来,流觞急切追问:“那么少主这情况,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铜雀插嘴道:“你先给少主把衣裳穿上!别冻着他了!”
小谢也早就想这么做了,怀里一直抱着个温香软玉,即使知道这是个男人,也快受不住了。他扯下自己的外衫,裹粽子一样胡乱裹住了晏衡。
折腾了这么久,晏衡似乎也有转醒的迹象,嘴上喃喃着:“冷……”并下意识往身边这具热源怀里钻,从衣服里伸出手臂用力圈住了小谢的腰。
小谢见他动来动去怕他掉下去,赶紧把人搂紧了些。铜雀过来本想接手,却发现拽都拽不开晏衡了。
铜雀:“……”
小谢:“……”
流觞完全没发现这边气氛微妙,走近继续一脸着急地问:“所以呢?你有好办法吗?治好少主的身体?”
小谢反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金缕曲么?”
流觞:“这个……”
铜雀咳了一声提醒流觞不要多言,流觞立即闭嘴了。铜雀盯着小谢道:“你只说,有办法,还是没有。”
小谢轻笑了一下:“不用这么防备,哪个大夫看病不需要了解病人的情况的啊?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那种紊乱的脉象跟走火入魔差不过了,晏家的,是残本吧?”
铜雀一下子又抽出了剑,横在小谢脖子上,死死的盯着他。
小谢嗤道:“都说了不用这么防备,啧,以为我愿意搅和吗?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帮一下罢了,顺手帮啊,懂不懂?狗咬吕洞宾。”
铜雀盯了他许久,终于缓缓撤下了剑,旋即也冷笑了一声:“问雨楼有你这号杂役,真是屈才了。”
小谢:“过奖。”
怀里的人又闷哼了一声,似乎是抱怨姿势不舒服。小谢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人放又放不下,抱着又抱怨,他左看右看,最后走到床边让晏衡坐在床上,上半身依旧缩在他怀里。
晏衡总算舒展开眉头,挪了挪头,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老实了。
铜雀板着脸想说些什么,小谢率先阻止她道:“他现在还有真气往外散,躺下并不是个好姿势,站着最好,但他显然站不了,退而求其次,坐着也过得去。”
铜雀一直在注意小谢的一举一动,他离晏衡那么近,功夫也不差,借机给晏衡要害来一掌就能了结了他性命,好在小谢没有这样做的趋势,她稍稍放心,算了算时辰,已经不早,她手上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只好嘱咐流觞留下来和夜隐一同看着晏衡,自己先去处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