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架势:“夜隐!”
谢无秋无趣地哼了一声:“什么嘛,还以为有惊喜。”
晏衡道:“太好了,你们果然知道我在这了。”
夜隐点头。
晏衡问道:“其他人如何?”
“按部就班,少主放心。”夜隐一板一眼道,“许都的网已经撒出去了,少主随时可以回十二楼。”
“嗯,知道了。”晏衡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最迟三天后,就该和苍崖山告辞了。”
夜隐并未多问,只道:“随时听候少主吩咐。”
晏衡点了点头,夜隐便往后退了一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无秋看向夜隐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道:“苍崖山的防守也太松懈了,这么个危险人物进来都没人发觉?”
“这里又不比雒城苍崖山,”晏衡瞟了他一眼,“再说,你我不也光明正大混进来了?”
谢无秋捏了捏晏衡的脸:“你这法子,这辈子就用这一次,下次就算易容,也骗不过别人了。”
晏衡不屑:“谁说的?最高超的易容术,别说换张脸,连身形体态都能千变万化,你这昔日苍崖首徒在自家门下都没被认出来,凭什么我就要被认出来?”
谢无秋笑道:“至少我是认不错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谢无秋在黑暗中凑近了晏衡,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气味。”
晏衡嫌弃的躲了躲:“你是狗鼻子啊?”说完,他也不由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奇道:“什么气味?”
“药香。”
晏衡皱眉:“那么淡你都闻得出来?再说我很久没戴药囊了,不应该呀……”
“不是其他东西的味道,就是你身上出来的药味。”谢无秋道,“你血里都有那个味道。”
晏衡沉默了片晌,嘀咕道:“是我从小药吃多了,还是你狗鼻子太灵了……”
谢无秋又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徐徐道:“不,也许,是你天生带的呢?”
“那怎么可能?”晏衡脱口道,但是想到母亲说过,自己在母胎里时,母亲就几次三番险些小产,因此怀着他时母亲就进补了许许多多的药,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不一定。
可是亲近如非歌和铜雀都没闻到过呀。
果然其实谢无秋是狗鼻子吧。
晏衡懒得和他拌嘴,三两步摸着黑爬上自己的床,脱了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向谢无秋的方向:“你干嘛看我?”
“你睡你的,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站那一动不动,不是看我是干嘛?”
“我站着闭目养神不行吗?”
晏衡索然翻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掀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
谢无秋道:“干嘛?不睡觉等天亮呢?”
晏衡微微咳嗽了两下:“睡不着,打坐。”
谢无秋:“看吧,年纪轻轻不好好睡觉,你不生病谁生病?”
晏衡着实没话说了,专心打坐不再搭理他。
谢无秋却不知道怎么了,不太高兴地蹬掉鞋跳上自己的床,抖开被子“咚”地躺下去,语气莫名的发闷:“你不睡我睡了!”
晏衡睁开眼,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重新合上了眼。
再过了一会儿,谢无秋一下坐起来,扔开被子下了床冲晏衡这边走来。
晏衡不得不睁眼:“你又干嘛?”
“睡不着。”
“那你过来干嘛?要我给你唱催眠曲还是讲故事啊?”
谢无秋翻身上床,大剌剌躺在了晏衡的床上,夺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我那边风水不好,睡不着,我们换一换,你去那边。”
晏衡瞪他:“你有病吧?闪开,谁要睡你的床。”
“不睡算了,”谢无秋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晏衡,“反正我睡这。”
晏衡又好气又好笑,骂了他一句,又奈他无何,自己往边上移了移:“随你便吧!”
谢无秋嘴角偷偷提了一下,做贼心虚似的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半天见晏衡果真不赶他了,心安理得又往床中心移动一点。
他蹭着枕头嗅了嗅,闭上了眼,许久,久到晏衡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他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喃喃了一句:“蕙兰,白芷。”
晏衡楞了一下,以为他做起春梦在叫哪个女子的闺名,可紧接着又听到:
“晏芳含……”
晏衡内心:“……”
然后,谢无秋轻轻笑了一声,嘟哝道:
“不以无人而不芳……”
“你身上,有王者之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热心民众:谢无秋先森,你知不知道说别人香这件事在8012年叫什么?
谢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