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把姐姐分给他的拿着就往嘴里塞,莹尘还得照顾他:“别噎着了,姐姐给你剥桔子,哎哟,慢点吃。”
虎子过来串门,莹尘又分了点给虎子。
莹尘吃好了,拿着绣棚子开始绣花,傅澄便围在身边端茶递水,一边他又想沈姐姐果真是比他厉害,他虽得了杨总旗的青睐,但沈姐姐却得了饶太太的青眼,日后必定在百户所过的如鱼得水。
他得要实实在在的军功,靠自己拼一条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但再难也要去做。
莹尘把要用的线都分出来,看傅澄在一旁发呆,不由得打趣他:“怎么了?是不是也想出去玩?那你去外头堆个雪人玩吧。”
看她还把他小孩,傅澄难得的瞪了她一眼:“我才没那么孩子气呢?”
他今年都十三岁了,按照身体年龄确实小,他一生气,倒是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莹尘觉得分外可爱,又怕他真的生气,所以故意郑重道:“好,我知道澄哥儿是个大人。”
傅澄心里有些挫败,他想之前自己表现的那么成熟,但现在他也还是个孩子样,最主要的是又没真正的做出什么大事来,所以在沈姐姐心里他还是个小孩子。
第29章 干妈不好认
她二人正说着话, 又见涂大娘过来, 见着莹尘就道:“给沈丫头你道喜了。”
莹尘已心知肚明是说亲之事,遂拿着针线进了里屋, 傅澄虽是个小少年,但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不好大白天跟着她进房, 遂坐在堂屋的角落。
沈夫人从后面的灶房到前面来,又是听涂大娘在这里介绍, “我那堂外甥一个月就一两银子, 在玉昌城中做伙计, 长的那也是一表人才……”
她这话沈夫人也听了出来,其实就是个小伙计,说不定月钱都没有,还一两银子,吹的跟真的一样。
人家说一家有女百家求, 可上门的都是些破落户, 沈夫人也头痛啊。
“陈大姐, 我这孩子我是真的还打算留她几年, 现在不着急,您给别人那些未嫁女去说吧。再说了,我们家现在也离不开她,她这一嫁,地里家里的活谁干啊。”
涂大娘有备而来:“哟,你有个女婿了, 那女婿还不得跟你干,你怕什么。女婿那就是半子啊,你儿子还这么小,有个女婿帮你们撑家那得多好。”她也不明白这沈夫人,不就是嫁个丫头片子吗?常言道女大不中留,她们家是罪眷,又不是什么清白人家,还这么挑。
但沈夫人还是婉拒了,把这涂大娘也说的有些火气了,气呼呼的家去。
她堂嫂子还坐在那里等着,郭冬梅正在一边作陪,见涂大娘回来,焦急的问:“妹子啊,沈家同意了吗?”
涂大娘没好气的道:“不答应,说是还要留几年呢。”
“不是说虚岁都十五了,也不小了啊,我那个年纪都出嫁了。”涂家堂嫂撇撇嘴。
涂大娘摆摆手:“您快别说了,这沈家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手里还有两个钱,姑娘长的还不差,这调子就拉的高,谁都瞧不上,谁都看不上。”
郭冬梅也在一边插话:“我听说百户家的那位饶太太很喜欢她,怕是要讨她去做小老婆,所以就看不上咱们清白人家的男人。”
“别瞎说。”涂大娘虽然因为这件事情对沈家不喜,但也没那么下作的去损害人家的名声,毕竟平时俩家也算走的很近。
“哎呀,娘啊,也就你这么老实。那沈莹尘正跟饶太太做针线呢,咱们总旗所的人谁不知道。”郭冬梅噘嘴不服。
涂家堂嫂一听,倒不敢再纠缠了,谁吃了豹子胆了,和百户抢女人。
过了几日,莹尘把抹额做好了,黑底绣着珈蓝花,珈蓝花意味着长寿,寓意十分好,再用金线锁边,既气派又雅致。她用一块帕子装好后,和沈夫人一起送过去,饶太太见了十分喜欢,她平时打扮的虽则朴素,但去千户家代表的就是整个百户所的面子。
她拉着莹尘的手道:“真是好看的很。早知道我的衣裳也让你帮着做了,你这闺女本事还挺大的。”
莹尘笑道:“您快别这么说,只要能帮到您就好了。”
这抹额还真的帮了饶太太大忙,她和丈夫都是穷军户出身,不比别人是世袭的百户,她的衣裳的料子是儿子从京城带回来的,专门寻了玉昌城的老裁缝做的。琵琶襟大镶大滚银枝绿叶衣裙,绿色的杭绸又软又隐隐透出点那种光,琵琶襟子穿着又大方,头上插一枝扁方钗,系上那抹额,整个人仿若贵妇人一般。
到了千户所,千户的夫人对玉昌城的手艺熟悉,但这抹额的手艺,不像是她们这里的,看饶太太看着好看,问的详细。
饶太太笑道:“哪里是君羡买的,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能买这些小件。这是我们百户所有位姑娘手艺尤其好,我托她做的。”
仇太太一向捧饶太太的场,不由问道:“你去哪里寻的这样的人,我们百户所里都是些粗苯的丫头,别说动针线了,就是缝个衣裳都要我再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