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主上的娘来了?”
“不是啊,是个公子哥。”
“……奇了怪了,主上这是打算做什么?”
“谁知道,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管那么多可是很容易没命的,诶,把姜给我一下。”
……
任允端着满满一盘子菜回了阁楼,唐溯也是真的饿了,看见任允把菜放好便拿着筷子吃起来,任允给人倒上一碗酒,也给自己倒上一碗,拿着筷子和唐溯一起吃饭,时不时帮人挑出菜里的辣椒。
一方天地之间,酒香融着菜香,杯箸碰撞,无人语,外有银月如钩勾人情思,内有心上之人撩动心弦,纵那江山如画,锦绣山河,也比不过这一方狭小天地。
苏家庄内,原本应该入睡的苏伊伊扒拉着窗框,眼巴巴的看着苏长留卧房的方向,水灵灵的一双眼里满是担心,侍女好声好气的把苏伊伊哄下来,再三表示大少爷定会平安,让她好好睡觉。
苏长留的卧房附近也有人把手,那守卫警惕非常,时不时四处张望查看是否有可疑情况,夜风微拂,隐约送来几缕醉人香气,约摸小半柱香后,那守卫只觉得困倦非常,踉踉跄跄的走到树下,扶着树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却还是昏睡过去。
身着黑色劲装的方文睿自暗处走出,脸上是一贯的浮浪笑意,径直走向苏长留的卧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掩上门,快步走到苏长留床边,伸手搭上苏长留手腕,片刻后眉头紧蹙。
好生奇怪的脉象。
“苏少爷?”方文睿试探着轻喃,指腹摩挲苏长留面颊,“苏少爷,是我。”
苏长留没有反应。
方文睿叹了口气,借着微弱的月光以指尖眷念的描摹着苏长留的面容,月色朦胧,白日里苍白的面容在月色笼罩下有些迷蒙,倒是看上去没那么糟糕了,眼窝的青黑却依旧显示着,情况不容乐观。
“这步棋虽然是对的,可真的让方某人心疼得厉害。”方文睿呢喃着,俯下身子以鼻尖轻蹭苏长留耳垂,“劳少爷受苦了,很快少爷就能看到,方某人全部真心了。”
语毕,方文睿起身,复而又伏下身子,以唇轻吻苏长留鼻尖,柔声道:“少爷好好休息。”
那致人昏睡的药效果没有太久,而且快到守卫换班了。
方文睿仔仔细细的帮苏长留掖好了被子,化作一片Yin影,隐入这片夜色,离开了苏府。
方文睿离开后,苏长留缓慢的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澄澈明亮,哪有半分病重之人的样子?
墨迟生听着屋顶隐隐传来的踩踏瓦砾声,烦躁的翻了个身,恨不得直接把自己一包银针全扎进那群混账玩意儿的脑子里。
武林盟的这群家伙吵死了,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声音歇了下去,墨迟生却是没了睡意,越想越窝火,腾的一掀被子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坐到了桌子前,打开自己的药箱,摆出一排瓶瓶罐罐开始配药。
不给这群混账一点儿教训他就不姓墨!
两日飞逝而去,苏长留也应了墨迟生的话,在第三日转醒,喝下了墨迟生吩咐人煎好的药,脸色缓和了几分,勉强撑着床坐起来看着一屋子武林盟的人,歉意道:“劳诸位侠士挂心了,苏某已无大碍,给武林盟添麻烦了。”
“苏少爷哪儿的话,若不是那混账硬要挑战苏少爷,苏少爷的病也不会复发。”白髯长老叹道,“也怪我们武林盟的人阻止不及,让苏少爷强行应战,实在是我们的过错。”
“不,咳咳咳……!”苏长留本想说些什么,却是突然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肩头一阵巨颤、眼眶发红流泪,一旁的白淇忙去给苏长留顺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另一位长老待苏长留缓过气来,这才继续道:“武林盟会已经结束了,除了谢过苏少爷,还有一件事,武林盟想要苏少爷给个交代。”
来了。
墨迟生眸光一闪,敛目浅酌一口清茶,悠然自得的翘着脚坐在一边,丝毫没有退场的自觉,把一旁几个武林盟频频的眼神示意全当成了狗屁。
苏长留只是面露疑惑,柔声道:“苏某做事一向自认问心无愧,敢问诸位想要苏某交代什么?”
“这个……”那长老迟疑的看了一眼墨迟生,笑呵呵的一拱手,“墨大夫还要给苏少爷再诊诊脉吗?”
言下之意,让墨迟生没事就赶紧走人。
“呵,”墨迟生低笑一声,悠然道,“我怕你们说的话让苏少爷病情加重,自然要看着才妥当,怎么,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长老一噎,讪讪的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是。”
“武林盟前些日子屡遭陷害,”罗棣衡冷淡开口,“不仅有人往水里下毒,仓库遭窃,更有几位长老的心腹突然对其发难,伤了几位长老。”
“这与苏某何干?”苏长留微微蹙眉,看着罗棣衡。
“自然是与苏少爷无关,”那白髯长老接过罗棣衡的话头,“诡异的是,那几位心腹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