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锁。
钟信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有些怜惜地落在菊生脸上。
“姑爷又何必问这种不堪之事,姑爷心中欢喜那物什么,老七自然也便是如此。现如今,老七只愿姑爷因看重那物,能常随身珍藏,此际交予我,眼前种种,便自会风吹云散,姑爷不过是来烧一柱大爷的灵前香,我却也堪堪把这苦孩子抱走,大家两不耽误,岂不是好。”
邱墨林竟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工夫,他根本无暇思虑钟信又是如何知悉这样私密之事,更来不及考虑是否真如他所说,同样也喜欢那香艳无比的物事,只觉得自己像是溺水时抓到根救命的稻草,忙不迭地便开了口。
“你是说,如果我给了你大嫂子身上那物,现下便可让我离开此处?”
钟信面无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
邱墨林这时哪还顾得了许多,两个手哆嗦着便伸到怀里,竟真的将那内袋里珍藏的守贞锁掏了出来。
“老七,你可要说话算话!”
钟信冷笑一声,一把将守贞锁从他手里夺下,便揣进自己的怀里,这边便松开了脚,“钟信原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
他嘴里说着,手上便去抱起菊生的身子,身后邱墨林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却对钟信道:
“想不到你小子看着老实,心里这花花肠子竟也不少,你放心老七,你今日放我一马,你这背地里想着嫂子的勾当,姐夫自然也替你藏着,只一件,若以后大家和嫂子间有些行事,你我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遮掩着些,岂不是更好!”
钟信本已抱着菊生行出数步,听他此言,却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一种邱墨林看不懂的诡异神色,倒嚇得他身上一抖,竟险些跌了一跤。
***********************************
钟信原是在菊生忽然抢下秦淮手中糖水之际,便已察觉到了异样。
那个素来老实本分,甚至胆小怯懦的男孩,虽然这会子在秦淮提携之下,成了泊春苑大nainai的干儿,可是他骨子里的那份软弱,却绝不会因为身份的乍变而一下子转成强势。
所以受自己所托在留意碧儿的他,现下的这般表现,理应便是发现了什么。
他既如是想,手中那碗糖水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喝下去。
只不过一闪之间,菊生忽然间使了个眼色给自己,便让钟信有些错愕,一个不留神,竟让他拿去了那水碗,并几口便灌了下去,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心中既知菊生异样,便更担心这水中的蹊跷。
只不过他脑海里有一个底限的判断,便是知道无论是眼前的碧儿,还是她身后的人,都绝计不会直接使用最绝决的手段。
因为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人人第一要做的,必是自保。那种如雀儿手刃三少爷般的图穷匕现,身后也必定是有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而钟家这些人,真正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无限风光与荣华富贵,无论桌子底下如何踩踏,桌面上也要笑语喧喧。不到迫不得已,大家玩得都是兵不血刃,而绝不是刺刀见红,两败俱伤。
所以钟信心里早就料道,在菊生和秦淮喝下去的糖水里,若是已经有了什么,也不会是致人性命的毒药,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给嫂子和自己下上了一副能败坏人lun的迷药。
因为这样,才最符合引而不发、Yin在暗处的招法,既能让泊春苑里出现叔嫂灵前偷情yIn丧的丑闻,又不会将背后的Yin谋家牵扯出来。
所以这会子,虽然担心菊生和秦淮喝了那糖水后,不知会出现何种异状,却也知道他二人至少是性命无忧。
只是钟信一边留神察看,一边也在心中感慨菊生这孩子,明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却终是还是稚嫩了些许,遇到突发之事,未免还是不够机变,情急之中,一时想不到他法,竟然会将那东西直接都喝了下去。
要知道这样一来,自己防范碧儿和二房之心,便已是昭然若揭。这倒也便罢了,而更重要的是,如若那糖水里真的有了什么,菊生这样做,便已经将他直接立到了对方的枪口之下。日后这孩子,便可能不知不觉中,遭遇到想像不到的磨难。
只是虽如此想,钟信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动的情份。毕竟这个总是默不作声的少年,在这些年里,始终是如兄弟般站在自己身边,同声同气。便是眼下的行为略鲁莽些,却更是看出他完全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危。
他心里这样思虑着,那边菊生却明显开始出现了身体上的变化。
钟信细细看去,只从其面色和呼吸中,便已断定果然是喝下了大剂量的迷药。他正欲设计带菊生离开,那边厢菊生已然控制不住,匆匆找借口跑出了房门。
钟信一边担心他的情状,一边又不禁看向秦淮,毕竟方才男嫂子也曾喝了些糖水下去,只是大约喝得不多,现下倒还纹丝不动。
他刚想找借口出去寻找菊生,这边却一哄尔涌进来一群二房三房的人众。钟信心中明白,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