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王荷元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沈符让她把地址路段告诉他后就挂电话了。
他让她原地呆着。
半个小时后,余念和顾蒋都来了。同时前来的,还有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颜清和。
被王荷元死死护住的那一层羞耻在那一刻被无情撕开,她□□裸的躺在阳光下。
一开始觉得被阳光晒得有些疼,后来竟开始觉得温暖起来。
余念跑上来,和她拥抱。
王荷元觉得自己的泪都要流尽了。
几个人在马路边坐了一会儿,几个男人领着她爸回来了。
她爸像掉进了泥灰里似的,全脏了。
他揪着衣摆,怯生生地看着王荷元。
王荷元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就骂:“谁让你乱跑的?找不见了怎么办?你想让我死吗?”
一旁的余念心疼落泪,几个男生心里也不好受。王荷元骂了几句,便断断续续的哭起来。
顾蒋让颜清和先走,他和沈符还有余念就在一边看着。
王荷元终于骂累了,她抓着他的手小声抽抽嗒嗒。
沈符从没了解过一个人的心可以复杂到何种地步,王荷元是唯一一个。
她无数次看起来很脆弱,可又坚强不屈。明明很多次难过得快要站不起来,可第二天还是能像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
是她心思太重,太会隐藏吗?
他觉得是,但更多的是勇气和坚强。
三个人坐一边。
“让余念去接你那晚,”沈符停顿几秒,觉得眼眶有些shi润。
“我在路上碰着她了。”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她在路上哭得很伤心,后来接了个电话后说要去车站。车站没车,她又想包车回去。”
细节沈符不想说了,他看一脸震惊的余念,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可怜人,可偏偏就让我们碰到了。”
“她……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余念说。
把王荷元跟她爸送回旅馆,沈符家的车也把他接回医院后,顾蒋和余念也开车回家了。
自从听了沈符的那一番话,余念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那种心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里回想那个情景,越想越心疼,越想越伤心。
“你说,荷元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顾蒋:“可能是怕你怜悯她吧。毕竟,友情跟怜悯不一样。”
余念似懂非懂。
“可我还是很难受。”
“首先要弄懂你难受的原因。你是因为她的遭遇难受,还是因为她没有把她的情况告诉你而难受?”
余念想了想,说:“都有吧。”
“侧重方是哪个?”
车里静了很久,余念说:“可能是遭遇。”
“那就对了。”顾蒋说,“有时候,怜悯就像一把刀,一把柔软的刀,插进人胸口里,很慢很轻,但它给人的疼是绵长的。”
“就像怜悯的爱情吗?”余念忽然想明白了。
“嗯。”
两人都沉默了。
“可我是真的把她当朋友。”
“她的自尊心就剩一道薄薄的纸,敏感得随时会裂开,可又坚强得风雨中屹立,很极端。”
余念:“她跟我不一样,是吗?”
“没错。”
多沉重的话题。
“那我能做些什么?”
“默默地陪着她吧。”顾蒋犹豫了一会儿。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余念的心砰砰直跳,会是她一直期待的事情吗?
“清和叫人查监控的时候,发现王荷元有丢弃她爸的心思。”
余念呼吸凝滞。
她看着顾蒋,经过马路底下的树Yin,顾蒋也回头看她。
他的脸埋在Yin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王荷元可能已经濒临崩溃。”
第二天正好周末,余念跟顾蒋去王荷元租的小旅馆楼下,等她一起去看沈符。
知道他俩来,王荷元匆匆洗漱下楼。
余念坐副驾驶里,车窗开着,朝王荷元挥手。
王荷元跑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一起去看沈符啊。”余念说,“叔叔呢?”
“他在旅馆待着。”
“带上他一起吧,整天闷在房间里多无趣。”
王荷元看了眼顾蒋,“可是——”
“别可是了,上去吧,我们在楼下等你。”
“那你们等会儿。”
王荷元快速往回跑。
余念趴在车窗上看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叹气:“她看起来很正常呢。”
“有时候,情绪的崩溃是不动声色的。”
余念抿了下嘴,转头看他。
“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