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病好的差不离,唐敬也就没有告诉他药膏的事儿。
等郁瑞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唐敬也没有必要在江宁逗留,吩咐下人拾掇东西,准备回京城去了。
芷熙一面拾掇,一面道:“这么早就回去了,奴婢还道会在这里住些时候呢。”
袁老板来透露消息的时候,时钺是在场的,他是个通透的人,一听就知道,若是陈姝当了嫡妻,那郁瑞往后的日子估摸着就难办了,尤其再生了儿子。
芷熙虽然说得无意,但是郁瑞和时钺难免会想到,唐敬让大家拾掇行装,这么早回去京里,肯定是为了提亲下聘礼的事儿。
郁瑞脸色不太好,时钺道:“老爷的事儿,你也敢嚼舌头根子。”
芷熙也瞧出郁瑞的面色好像不大对劲儿,吐了吐舌头,什么也不再多说。
等下人都收拾好了,没多久便即启程,这次回去并不很突然,袁老板为了讨好唐敬和郁瑞,准备了大船,还制备了好些东西在上面。
时钺推着郁瑞上了船,郁瑞今日还没有省过唐敬,这些日子他虽仍然天天去省唐敬,但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提不起劲头来应付唐敬,继续装乖下去是应该的,那夜的事情两人都默契的当没发生过,但是郁瑞心里就是膈应,并不是膈应唐敬,而是陈姝。
郁瑞觉着,唐敬或许都瞧出来了自己的不对头,但是也提不劲儿来应付。
一想起今日还要去省,就觉着头疼。
好在唐敬也没有和他较真儿,让他多休息将养身子,就没话了。
这样走了水路转为旱路,很快就回到了京城里。
回到了唐家里,唐敬和郁瑞去省了老太太,老太太根本不正眼瞧他们,冷笑道:“回来了?在外面顽够了?我也管不得什么了,年纪大了,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了,爱怎么顽闹就怎么顽闹,由着你们去罢,还能怎么样儿呢。”
郁瑞听她Yin阳怪气的,但也不能说什么,唐敬说有事情要和老太太说,郁瑞心里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自然是陈姝的那件事情,于是就退了出来,让时钺推着自己回郁兮园去了。
等郁瑞走了,唐敬才道:“母亲之所以动气,是气恼儿子不知道续弦的事儿,如今事情有了着落,母亲也不用再动气伤神了。”
老太太瞧了他一眼,随即撇开,仍旧是冷笑,似乎不信唐敬的话,“我知道你如今有了主张,越发的觉着我多管闲事儿了,这会子又拿什么人来搪塞我?哪个乡野村姑?”
唐敬听她说的刻薄,脸上却不见着恼,依然一副冷淡的表情,或许也只有郁瑞的那件事儿能让唐敬脸上变色罢了。
唐敬道:“并不是什么乡野村姑,是江宁陈家的大小姐。”
“江宁陈家?那个陈仲恩?”
唐敬道:“正是。如今一切都已经谈妥了,就差上门提亲,点算聘礼。”
老太太半信半疑的道:“谈妥了?你当你是做生意么,你是娶媳妇,我唐家的媳妇!”
唐敬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让下人将漆红的盒子拿来,里面是一个香囊,一瞧就是闺阁里的姑娘家带的,盒子一打开,顿时冒出一股幽香来。
老太太看了香囊,自知是什么意思,却又皱了眉,道:“这姑娘家做事儿如此偏颇,也不知秉性如何,嫁到咱们唐家来,若是失了体面怎生是好。”
陈家的门第和唐敬对等,现在老太太又开始嫌弃陈家的大小姐不端庄,送香囊给男人,太有失大家闺秀的矜持。
唐敬却没工夫和他纠结这些,只是道:“这人选儿子琢磨了很久,无论从何说起,想必母亲也都是最满意的,剩下的就凭母亲做主,倘或行就去遣人提亲,倘或不行……”
唐敬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截断了他的话头儿,道:“既然是你自己选的,那就这样定下了,其他事情你也不必管,一切都有我来料理了。”
于是当天下午,几乎唐家上下都知道了,老爷要续弦了,好像是那陈家的大小姐,也是个有钱有地位的主儿呐。
芷熙听到了风声,顿时觉得不妙,赶紧跑回郁兮园,急道:“少爷!奴婢刚刚听说,老爷要续弦了!”
郁瑞早就知道这件事儿,如今从芷熙嘴里听说,想必这件事儿已经是坐实了的。
郁瑞并不着急,只是淡淡的道:“老爷续弦,你还能拦着不成?”
“少爷呦!”
芷熙急的直跺脚,却不知这话如何说起。
正这时候,峤襄引着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走了进来,先给郁瑞请了安,随即道:“少爷,这些都是老爷吩咐请来的大夫,因着时钺会瞧病,又怕他年纪尚浅,就找了些大夫来,时钺倘或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请教,就住在旁边儿的院儿里,挨得近也方便。”
时钺听峤襄这么说,先是有些诧异,这意思是让自己给少爷医腿?先前唐敬找他说过话儿,时钺以为唐敬觉得他年纪轻,这件事情就耽搁下来了,没成想唐敬竟然找了些大夫来,而且是让时钺继续给郁瑞医腿,有问题去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