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握,才敢劳动别人不是。”
“唐四爷是有什么好法子?真不瞒您说了,这元弼在宫里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无法无天了去,上面媚主,下面压榨咱们,他一个内官儿,咱还待是朝廷命官,见着他还要点头哈腰的,成何体统,是不。”
唐敬道:“正是如此,所以今日劳请两位大人,就是为了这事儿,也不需两位大人如何劳累,只是写个奏本而已,将唐某手里的这些一样样列举出来,就行了。”
他说着,拿出一个小册子扔在桌上,对面两个人抢着拿起来,展开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儿,直道:“这真真儿是好物,还是唐四爷能耐大,若没有这玩意儿,想要斗倒了元弼还难得很,现在这东西在手上,不怕元弼捅翻了天,他就算有本事,也再嚣张不得了。”
唐敬的脸上只是挂着笑,没再说话,笑容也没有达到眼底。
其实那小册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元弼卖官的账簿而已,上次连赫说的,因着户部尚书卖官的事儿做的周密,收受银钱的时候又小心谨慎,所以旁的人抓不到他把柄。
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儿,那户部尚书并没有那么大能耐来卖官,只不过他后背有靠山,正是元弼了。一个小官儿十二万两,户部尚书最后也就留下四万两,其余的全都拿给元弼孝敬了。
元弼是赵黎身边儿的人,赵黎有个风吹草动,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早做准备,因着户部尚书已经嚣张到临街的茶馆子里卖官,都没人敢言语一句。
如今不幸的是元弼得罪了唐敬,好日子也算是到了头儿。
那两个官员早就不满元弼的为人,只不过低人一等不得不受着,如今有了账簿,怎么还需要忍气吞声?一桌子美味佳肴吃也吃不下了,就一心想回去写了奏本,第二日好交上去,斗倒这个阉党。
唐敬瞧见他们的样子,也没多留,叫伙计来,丰昇楼里有名儿的都一样包了几样,给大人们送到府上去。
送走了两位大人,唐敬也算做完了事儿,又让伙计包了两样儿容易吃的,不伤胃的带回去。
丰昇楼的老板虽不知道唐四爷为何要包走吃食,想必是家里有不得了的病人,需要养着胃的,这样一来,就笑道:“不瞒四爷,咱这儿昨天刚弄了些果子酒来,这样儿的酒不似旁的那么辛烈,温和着呢,尤其每日里温了喝一钟,对身体并无坏处还有益处,还有些个蜜汁儿的金丝小枣,益气补血可妙着呢。”
唐敬脸上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不过心里一下就想到了郁瑞,郁瑞身子这么弱,吃些补的也对,尤其丰昇楼做的吃食味道都是一等一的,不是比药要强得多么。
唐敬当下让老板一样包了些,下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唐敬回去了。
唐敬虽去丰昇楼吃了顿饭,只不过喝酒多,菜没吃两口,回了宅邸,问峤襄少爷跟哪呢。
峤襄回道:“太夫人今儿个传饭,少爷在饭堂呢。”
唐敬听了顿了一下,老太太传饭一般都不去郁兮园通传,只是头几次见着郁瑞的时候觉着他长的规矩又可人疼,渐渐的相处的久了,太夫人就觉着郁瑞始终是个瘸子,并不配做唐家的嫡子。
太夫人不欢喜见到郁瑞,所以往郁兮园传饭的次数也就少了,自从唐敬告诉老太太,要娶陈家的大小姐陈姝以来,太夫人再没让郁瑞跟着一桌儿吃饭。
有的时候心情好了,找来唐敬的两个女儿吃饭,都不会去叫郁瑞。
这些郁瑞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在这个家里,太夫人虽然举足轻重,但还有比她说话更有分量的,那就是唐敬,郁瑞想要站稳脚,除了巴结的好之外,自然还要取舍,所以郁瑞打定了决心就可着唐敬了,老太太惹不起,也就不去招惹。
今日太夫人却忽然让丫头到郁兮园来,让少爷去前面儿一道儿吃饭。
郁瑞方听那些丫头说,唐敬的婚事马上就要办了,连日子都订好了,而且是越快越好,立马就听到太夫人传饭,心想着,估摸着是下马威。
时钺推着郁瑞往饭堂去,一进堂屋,根本没人儿,连一个嬷嬷都没有。
因着郁瑞只好让时钺把自己再往里推,直接去里屋。
里屋倒站着好些人,丫头们捧着碗筷正在布膳,老太太就一个人坐在桌边上,有丫头捧了盆来,给老太太净手。
她洗过手,又有人托着布巾请太夫人擦手,擦了手,太夫人又开始拿了新的布巾擦拭筷子。
筷子本身就被净洗的泛着光,太夫人也没想着再擦多干净,或许只是下意识的擦擦。
她看到郁瑞进来,只是撩了一眼眼皮,郁瑞给太夫人请安问好。
老太太“嗯”了一声儿,道:“来坐,饭都凉了。”
时钺推着郁瑞往桌边儿坐了,丫头捧上碗来,郁瑞净了手,等太夫人拿起筷子开动,方拿起筷子来。
一顿饭太夫人总是抬头往他那瞧,因着食不言寝不语,郁瑞吃的觉着米粒子都膈应着胃,却也不能发出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