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是一本正经:“王爷,只负责煽风点火,不负责引水救火,极不道德,为人不齿。”
赵子衿手一抖,觉得自己一直隐忍到现在,当真是在浪费感情,当即不再和他废话,腰折下一勾,一手箍腋下,一手勾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抬脚就往卧房走。
顾恽不妨他猛然突袭,被吓一跳,惊完了,人就是横着了的,这抱女子一样的方式让他糟心不已,脸上的表情被雷劈似的,看的赵子衿闷声直乐,觉得他受惊的样子分外顺眼。
顾恽乱七八糟横在他膀弯上,见他笑,窘的冒烟,伸手去擂他肩头,舍不得下力气,只能装出一副大力捶打状,落在肩头的力道,十分外强中干,听他直骂:“放我下来,我是瘸子还是跛子?……你放不放,这多难看……赵子衿!!!我是你太学先生……真不放?没商量?那,改背成不——”
两人在回廊里嬉闹,赵全听见动静实在好奇,溜到顾玖的房门口做贼似的探出一双眼,就见不远处的连廊下,王爷正微微蹲着身子,两手朝后拢,褚红色的衣摆搭在地上,顾大人站在他身后,正朝前倾着身子,胳膊往他肩膀上攀,王爷收了手腕,轻而易举的向上一拖,身子直起来,步伐平稳缓慢的迈开。
顾大人被趴在他背上,下巴杵在他右边肩头,正侧着脸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听不清字眼,只有醴酒般醇厚的音调从凛冽的风里吹来,王爷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低低的笑开了。
回廊上隔得很远才亮起一盏的竹篾灯笼,稀薄的烛光照过两人纠缠的身形,在王爷脚后投出一轮浅浅的影子,且行且随,如胶似漆。
这晚狂风大作,山雨欲来,那副背负的场景,却独立在风雨之外似的,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白头偕老的绵远感觉,赵全痴痴的盯着,心里又是祝福又是羡慕。
多年以后,他几乎目睹了二人聚散离别的长长一生,印在脑海里最为清晰的画面,却是这晚,红衣负青衫,白发挽青丝,静静的走,像是要从地老,走到天荒。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瞬,王爷推开顾大人房门,抬脚进门,青色的衣摆在风里一翻,接着就是关门的声响。
赵子衿背对着床榻,将顾恽放在床上,转过身来,看着那人屁股一沾被褥,没骨头似的躺倒,一头黑发凌乱铺散,脸旁黑压压一片,更衬得双眼星子般雪亮,笑yinyin的望上来,勾人的紧。
赵子衿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慢慢朝俯下身去,虚罩在顾恽上方,在他身上投出一阵暗色的Yin影,目光对上顾恽带笑的眼睛,磁石似的被吸了进去,他近乎虔诚的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唇角泻出一声叹息:阿恽哪——
顾恽勾住他脖颈,将他虚架的身躯压下来,探头在他鼻尖上啄了一口,而后下移寸许,吻上他薄薄的嘴唇,辗转碾压,舌头舔过唇缝,叩门似的在他上唇上点了两下,赵子衿心里针扎似的猛然一缩,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抖,有些受不住这挑逗带来的强烈刺激,脑子都有些发蒙,呆头鹅似的。
顾恽抬眼扫他一下,吃吃笑出声,赵子衿微张着嘴,就觉一股清冽的气息从他嘴里吹了过来,他看一眼贴在眼前的顾恽一眼,目光里带着一丝委屈和责怨,他心头微恼,扣住他的脸,舌头发力,抵住他羽毛般在口腔里游荡扫过的软舌,勾住,恶狠狠的吮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快感,从勾缠的舌尖透射出来。
这傻子狼崽子似的,又锱铢必较,顾恽微微吃痛,唔了一声,撤头想退开,无奈后脑牢牢的抵在枕头上,避无可避,只能狼狈气短的承受着赵子衿越渐强势大力的亲吻,蓄势待发着准备一举夺下主动,二人在窄小的唇齿之间,你来我往的斗。
都是有情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么相互撩拨,气息渐渐拖长加深,浑身也慢慢升温发热,顾恽身上压着个人,一口气用尽,差点没背过去,憋额满面chao红眸光泛水,奈何四肢发软,连推也推不得,他难受的要命,偏偏又想笑,拼了老命撩腿踹了赵子衿一下,虎口脱险后长吸一口气,呵呵猛笑不停,说是花枝乱颤,也不为过。
赵子衿正是得趣,见他突然发笑,有些不悦,掐了他腰间一把:“阿恽,你怎么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坦诚相见
已是深夜,暴雨突袭都城,连绵不断的雨珠子重势砸下,树影在风里摇摆,可谓是狂风鄹雨。
卧房里没燃灯,光线暗沉,亮蓝色的闪电划破夜色,余光透过纸糊的门扇和窗户,将房里刹那照亮,依稀可见半掩幔帐后的床榻上,两条人影交叠,似交颈鸳鸯。
顾恽气息不稳,前襟皱巴巴的,领口散开露出小半片胸膛,浅淡的胸线在夜里被划了淡墨一笔似的,十分撩得有心人。
他素来淡然的眉眼染上情//欲,本就狭长的眼线朝两鬓流畅伸展,尾部些微上挑,眸光染了水色,顾盼抬眼之间潋滟无比,看在赵子衿眼里,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换,像是清冽纯澈的山泉,酿成醉人扑鼻香的醴酒,但见未尝,人已先醉。
赵子衿两臂撑在他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