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虫叫灼虫。”他又。
御凰雪睁开眼睛等他的下文。
“灼虫是北方戈壁滩于绿地交界之处盛行的毒物寄生于兽的身上钻入皮肉之中细的爪刺断裂在其中若不清理干净被虫爪毒蚀过的地方就会烂掉。”
御凰雪打了个冷战迅速捕捉到了他话里的疑点。
“若是荒漠之物怎会到了你的府上?”
“只要出现一只明园子里还有最近几天不要去园子里。我让人洒上雄黄火塘灰仔细灭一遍虫子。”他没理会她的问题低声叮嘱。
“我被咬死了你更高兴才对。”御凰雪见不得他装出这副关切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他眉头微拧了一下淡淡地:“也对你明日再去咬咬也好。”
御凰雪气结用力推了他一把想往榻的角落里缩。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三分力道就把她拽回了身前。
淡薄的晨曦从窗子透进来这时候的风终于有些凉爽了吹得帐幔轻轻地晃动。
“你在我这里帝麟会知道的。”御凰雪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惶惶转开脸声吓唬他。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名字。”他继续冷竣地盯着她。
“你不是挺怕他吗。”御凰雪冷笑。
“你呢?”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紧了紧痛得她慌忙抬头看她。
“那他训你的时候你还不出声。”好半天她才憋出了一句话。
他眉头拧了拧缓声道:“爬树这种事倒不让意外能把菜刀剁得那样响真让我意外。”
“心你变成我砧板上的肉做成包子。”御凰雪呲了呲牙露出雪白的贝齿。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低头把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御凰雪吓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居然由着他贴了好一会儿。
“你干什么?”她慌慌地推他的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骂人的嘴总得想办法堵上才对。”他嘴巴一张一合唇角勾着一份倨傲的笑意。
御凰雪飞快地捂住嘴恼恨地瞪着他“我一定会告诉帝麟的。”
“好啊去吧。”他反手撩帐幔歪了歪脑袋。
御凰雪赌气爬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他和她对视了半天慢慢抬手手指在她的脸上抚了一把冷静自若。
她发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喜欢这月白的颜色。从少年起他就穿着月白衣在梨花树下舞剑。到了现在他还是经常穿着月白衣乌发玉冠一身洁净整齐。从他身上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他正在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比如当年他在兰烨皇宫被人折磨比如现在他被满朝文武看轻抵毁……这一切仿佛都不是对他做的他穿着他的月白锦袍傲然站在众人面前威风贵气。
“真讨厌。”御凰雪讨厌他的镇定冷静讨厌他像没事人一样面对她那她所受的那些罪呢?难道可以当没发生过?还是他也想学别的男人在她身上找点乐子?
她躺下去盯着晃动的帐幔出神。
“十九十九过两天就是十九了。”他拉住她的手指声。
御凰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我不知道你
什么既然那个人死了你就让她死掉吧。不然她会恨这一切的。”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眨眨眼睛眼前一阵漆黑。
“那就让她死了从此后你是我的十九。”他俯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
“这么有自信王爷得先自保才行皇上正想杀你呢。我无所谓多的是人愿意救我。”她嘲笑道。
“那我们就等着看看谁能杀得了我。”他的嘴唇紧抵在她的耳朵上得有些发狠。
他给御凰雪的感觉一直温温吞吞冷冷漠漠疏疏离离他一切有关杀戮的传闻都来自他人的描述。
但这一刻御凰雪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仿佛来自深深地狱暗不见天日还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感令人从心里滋生出一阵寒意。
她眼前仿佛看到的不是月白中衣、正咬着她耳朵的他而是烈马持刀战甲披血立于千万敌军阵前的他。
有人天生是王他的眼底藏着万里河山野心勃勃披一身烈焰而来能融世间一切。但这样的锋芒太露带给他的不会好事而是厄运他真的很会隐藏居然没人能看穿他。或者皇帝看穿了所以远离他贬低他把他发配到冷漠的角落甚至想杀掉这个亲生儿子。
“那我就等着看。”她侧过脸捂住有些发烫的耳朵闷闷地道。
腿上突然一凉被汗水粘在身上的裙摆被他掀起来他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膝盖上。
“是不是不想再给人下跪?”他问。
御凰雪斜眸看他红唇紧抿。
他一臂撑起来覆在她膝上的手轻轻地抚挲一字一顿地:“我也不想。”
御凰雪正过脸和他对视忍不住讥笑“那你何不现在就挥着长刀杀进宫去斩掉老皇帝的头颅夺取他的一切。”
他死死盯着她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御凰雪这回有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