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面他不后悔,因为他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不真实,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怎么可能!所以他不能被这些‘幻景’所打垮,或许一觉醒来,发现这些都是一场荒诞的梦呢?
……说白了,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凉凉的感觉在腿上蔓延开来,不止小腿,大腿也是硬的不行,连曲起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少年细心的一遍遍给他擦着,摩擦生热,滞碍的血ye慢慢的又开始流畅起来。
每当那只灵巧的手探进裤管去擦他的大腿时,少年脸上的红晕就深了一分,还好在明晃晃烛火的映照下,不是那么突兀罢了。
“这回试试看,怎么样?”反反复复擦了好多遍,他才停手,累的有些小喘的询问南风。
南风动了动,那股酸痛麻痒混在一起稍微动一小下就痛不欲生的感觉消弭大半,他点点头,低哑道谢:“好多了,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啦,你是我的恩人,我这么做,完全是应该的,欸?你去哪!”
见他蹒跚的爬起,转身就要往外走,少年急忙拉住他的衣角,跑到他面前焦急道:“你伤还没好唉,不要乱跑行不行?!”
南风顿了顿,说:“我要解手。”
“……”
不知道他哪里不让人放心了,那少年就这么不避嫌的跟着他去解手,顺道也解决了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往回走的路上,少年主动挑起话头:“欸,那个……我叫楚桥飞,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恩人因为初见时神情太过冰冷眼神太过镇定气质太过沉稳导致他误以为恩人比自己大,结果此时趁着晨光这么一看,恩人……好嫩哦……
“南风。”他现在真是没力气也没心思去理会任何人任何事,可看在这人这么热心帮助自己的份儿上,南风还是老实的回应。
“南风……好好记的名字哦!”楚桥飞友好的一笑,可见身边的人闷闷不乐的沉郁样子,笑不下去了,转为关切道:“南风,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不如说出来,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啦,但至少你心里会好受一些,好吗?”
楚桥飞从小失去母亲这个最大的靠山,父亲本性并不风流,可再好的男人也经不起美色的诱惑,再加上那女人心计颇深,即便是卑贱的妾,如今也当家主母般在楚家颐指气使。
所以陆续失去母爱又失去父爱的楚桥飞,很懂得如何去温暖照顾自己,而能温暖自己的话语和方式,用在别人身上一样能得到很好的效果,对他忠心耿耿的几个小伙伴就是这么来的。
自闻听噩耗以来听到的第一句暖心也狠狠揭他伤疤的话,南风以为已经干涸的眼睛再次快速的被水光浸润,他睁大眼睛,努力想要把几乎要立刻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的又绽开一抹看了让人很想哭的笑,转头,直直望着他,“我喜欢的人死了,你相信吗?”
你信吗?我不信。
那水润的眸子里,恐惧、惊惶、无助、不知所措,一览无余。
好想……好想立刻就把这个浑身散发着受伤气息的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好安抚一番。
宽大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楚桥飞只是露出一抹此生最温柔最温暖的灿烂笑容,坚定摇首道:“我不信。”
初春三月,清晨的风还是好冷,它们嚣张的穿过空了一大块的心,从胸口处穿过,带走他身上,仅剩的一丝温度。
然,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谁的自欺欺人的逃避,就改变主意,篡修结局。
南风想在这里呆几天,等自己攒够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再回去。
至少,他还有师傅,不是么?
┈━═☆明媚的阳光纷纷扬扬洒遍大地,冰雪融化,奇冷无比。
陆子夜仍心情颇好的赶着马车,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欢愉的浅笑,俊逸的面容愈发让人无法抗拒,不消几年,定又是祸害无数春闺少女的罪魁祸首。
牡丹同他一起赶马车,不是不想呆在铺着软和毛毯的车里,而是里面还有个受伤的女子外加她的哥哥,他这个不正经的老头子在外人面前总该避避嫌,不然老脸真没地儿搁了。
见大徒弟难得这么高兴,牡丹也忍不住乐呵起来,捅了他一拐子,道:“这回好了,大仇得报,可以好好陪着心上人儿做酱酱酿酿的事儿了,以后你们俩成家啊,可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知道吗,臭小子!”
美好的明天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陆子夜顺从的点点头,想起这场武林大会的奇遇,不免有几分唏嘘。
他要好好的‘惩罚’一个人,惩罚他的默默无闻,惩罚他在背后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却从不提起,惩罚他让他感动到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这惩罚的方式嘛……无可奉告!
牡丹笑嘻嘻道:“你倒是聪明的紧,明白过来那些梦都不是白做的,你当真能接受南风不是人这个事实?别哪天他现了原形,把你吓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