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晚霞早已被染得通红。
宴上, 早已点起了烛火。
大皇子、七皇子早已经归来了, 十皇子也在不久前到了, 只是不知为何,面色Yin沉如水。
徒蘅定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老十六还没回来?难不成他猎到什么猛兽了?
他的神色在烛火下莫名难测,叫人看不出底细来。
徒蘅汶侧着头, 听着旁边的宋直打听来的话,眼睛微微眯起,老虎、野猪?!
老十和老十六好大的胃口,居然敢去打这些猛兽的主意,现在老十在这儿,可见是失败了,不过老十六迟迟没来,他想到这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徐清风低声地和徐长安说道:“师傅,那小贾公子板子上还是空白着呢。”
他可担心,他师傅今日就要一朝英名毁于一旦了。
徐长安浅酌着酒,慢悠悠地说道:“急什么,这不人还没回来吗?”
他不着急,可贾政却着急得很,脸上汗一把一把地接着流,就怕等会儿出丑。
贾宝玉已经回来了,坐在贾政右手侧,他的马被那猴子惊着了,却也救了他一命,因此除了狼狈些,也没甚么,“老爷,环儿怎么还没回来?”
他不提贾环还好,一提到贾环,贾政的怒气顿时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这逆子要敢回来,我指定扒了他的皮。”
贾宝玉被贾政的怒气吓得打了个哆嗦,没敢开口问贾环到底哪里惹怒了贾政。
“十六殿下到。”一声小太监的声音把众人的心思都拉了回来。
徒蘅轩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十六弟巴巴地到现在才来,不就是等着大出风头!
好,他倒要瞧瞧他能怎么威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徒蘅鹭是空着手走进来的,他身着一身玄色暗纹骑服,额上系着一条墨绿色织锦额带,眉目俊美,英姿勃发。
“父皇。”徒蘅鹭给圣上行了礼。
圣上摆了摆手,“起身,老十六,你可来晚了,可是有打到什么猎物?”
徒蘅鹭摊开手,一副很无奈的神色:“父皇,儿臣是想打头老虎来,只可惜有心无力。”
他这般坦诚,叫圣上禁不住笑了,指着徒蘅鹭道:“好了,回你的位置坐下。”
“是。”徒蘅鹭行了礼退下。
他的视线和徒蘅轩惊诧的视线对接了一下,徒蘅轩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徒蘅轩,早已将那些猎物收入囊下,事后再行补偿那人,想来那人还得感恩戴德,这老十六却居然空手回来!
徒蘅鹭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自然到了清点各人所猎得的猎物的时候了。
小太监们忙活了好一阵,确认完了各人所猎得的猎物,冷不丁却发现他们疏忽了一个人了——贾环!
这人可还没回来呢!
小太监们互相使着眼神,最终一个比较倒霉的小太监不得不接下这件差使,他快步静声走到陈新登身旁,低声跟陈新登说道:“公公,还有个小贾公子到现在还没来呢。”
陈新登蹙了下眉头,这可怎么办是好?总不能叫这么多人等他一人吧?
可是,这人又好似有些来路,圣上和国师都压了银子在这人身上,尽管这人翻盘的几率不高,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等一等。
“怎么这么久,公公们还没清点好?”
底下的人开始坐不住了,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徒蘅定扫了那板子一眼,如果不出意外,他所猎得的猎物是众人当中最多的,他低垂下眼眸,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宋公公说道:“去问下陈公公,怎么回事?”
宋公公领了命令而去,很快就回来了。
待得知是因为贾环后,徒蘅定眉头皱起,他的视线从板子上贾环底下扫过,露出了嘲笑的神色来:“不过是一庶子,又不曾有过收获,让陈公公不必管他,直接算就是了。”
浪费时间等这人,岂不是个笑话?
陈新登为难了,这大皇子的要求还真是让他头疼,心里也暗自怪这贾环,怎么到了这时候还不来?害得他现在是算也不是,不算也不是。
“陈公公可清点好数目了?”国师突然开口问道。
他一直沉默寡言,骤然开口,所有人不禁把视线都落在国师和陈新登身上。
陈新登心里感激,连忙道:“回国师大人的话,现在还有一人尚未归来,奴才不知如何是好?”
“是谁还没回来?”圣上疑惑地问道。
陈新登道:“回陛下,是小贾公子。”
贾政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原本还期盼着这陈新登能够直接无视贾环,把数目清点完,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哈哈,陈公公,本官觉得这小贾公子大可不必等了,指不定他到现在一无所获,才躲在林中不敢回来。”冯老将军哈哈大笑着说道。
一旁的冯紫英也窃笑着,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