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古香古色,书卷意浓,引得苏绵延神之所向,心之所往。
岑怀瑾整日里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留下苏绵延在院内望着书房近乎流口水。
说来也奇怪,他的庄子内虽然小而简陋,尚有四家老仆,整日往来喧嚣吵闹做些粗活。而这偌大的岑府内院,竟只有一个打扫的杂役清扫,另外一个浣洗做饭的厨娘,每日送餐收敛脏衣。
厨娘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每日前来送餐,收走换下的衣物时候,若是远远的见苏绵延都是低眉敛目,礼数整齐唤声少nainai,从不曾抬眼,目视前方地下,直至一路走远,似乎唯恐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倒是让苏绵延很郁闷,到底这属于什么情况呢。
难不成厨娘不知他是个男子?看不出来?
没有抬头看过?岑府的礼数真是到位啊。苏绵延心生感慨,到底是大户人家。
苏绵延坐在屋内,望着院中,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翻涌而上,充斥在脑中。
正是胡思乱想打发时间,岑怀瑾脚步重重的迈进屋内,冷笑道:“你妹子当真是奇人,既是没出过门的大家小姐,却能让人苦寻不到,善于躲避,当真是天才。”
苏绵延惊回了神思,赔笑道:“我妹子自幼循规蹈矩不曾出过门,天真懵懂,并不懂这些事情...”
“哦?”岑怀瑾挑眉笑了:“如若你妹子像你说的那样乖巧,怎么会懂得这些古怪心思?你莫不是要说,你妹子身边跟着了个顶厉害的人物,为她所用。还是说,你妹子没进岑府门,便给了我一顶绿帽子?”
苏绵延不敢再乱说话了,唯恐李公子的事情真的被盘问出去,心内更是惶恐,不要被岑府知晓李公子的存在,不然绵绵的这辈子算是彻底的毁掉了。
绵绵啊绵绵,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若是你私逃能够幸福,我倒是甘愿在岑府做一辈子的人质了。
可你,唉。
第11章 第 11 章
相处了几日之后,苏绵延发现岑怀瑾的生活实在简单,整日里除了书房便是卧房,亦或者便是夜时坐在院内,眺望星空。
岑怀瑾似乎很喜欢看星星,每天临睡前,一定要搬着椅子坐在门口,固执的保持着一个角度望向天空看许久,久到脖子酸麻才肯罢休。
每晚苏绵延收拾妥当后,自觉岑怀瑾这个姿势好笑,也会默默的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一看星星,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但打发时间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常常昏昏欲睡之际,岑怀瑾才起身回屋,惊醒他一并回屋。
然后苏绵延就睡不着了。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什么念头都有了,什么担忧都在。
岑怀瑾是个怪人。苏绵延腹诽着,才不敢说出来,岑怀瑾的许多事他并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说。
岑怀瑾不愿意说,他自然没有什么资格去问。
第二日便再依照如此,重新往复。
苏绵延初时倒不觉得枯燥,整日里睡了吃,吃了睡,怡然自得。可时间久了睡不着了,便开始觉得心内发慌,想要找事情打发时间了。
偏偏内院只这样大,任凭他翻出花,也翻不出什么其他的事做。
若是种花种草,且不说这种事在庄内已是做烦了的,再者还有杂役,总不好抢了他的活。
苏绵延想将头发翻出花来,奈何并不具备一双巧手,折腾来折腾去,反倒更像是一团稻草了。苏绵延索性弃之不管,闷闷不乐的坐在屋门口,定定的看着书房门。
岑怀瑾嫌弃杂役手脚粗笨,并不准杂役进书房,书房内的事情,无论大小一应琐事,都是岑怀瑾自行处理。
可眼看着眼下将近深秋,转年便是春闱,三年一次,何等重要。
岑怀瑾分身乏术,无暇在打点书房内情况,任由书房杂乱了起来。岑怀瑾性喜洁,心内不喜书房的杂乱,可又要忙于背书理策,经常苦熬至深夜。秋闱将至,岑怀瑾偶尔还要出门会友论事,研究今年课题,忙的几乎脚不沾地。岑怀瑾并没有什么时间收拾,书房一日比一日乱了起来。
终于一日得闲了,岑怀瑾望着书房内的惨状急的焦头烂额,生生的憔悴了许多,见到他这个样子,苏绵延实在于心不忍了。
苏绵延站在书房门外,眺首望着屋内情况,心内揣测着,左右他无事可做,要是能为岑怀瑾分忧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吧。毕竟他入岑府后,平心而论,岑怀瑾待他不错,不曾短他吃喝,也不曾蓄意为难。若是换了旁人,新婚妻子做出这样的事,对着他这个管教不严的大舅子,破口大骂亦或者动手,他也只有忍耐了。
午饭时候,苏绵延偷偷看着岑怀瑾皱着眉头,吃的飞快,好似心内存了许多事,郁郁难平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如今很忙?”
“有事说事,没事吃饭。”岑怀瑾不耐的看着苏绵延。
“我如今闲着没事,转年便是春闱了,你自是要为了准备分身乏术,做不来其他的,你既然不放心杂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