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就瞧见她跟崔钧聊上了。
作为司空府的女公子,曹初的学识还是说得过去的,否则也不可能被曹Cao允许跟着曹昂在许都乱跑。加之生的也赏心悦目,自是给人的第一印象良好,极难让人心生恶感。
于是诸葛亮就一脸麻木地听着曹初跟崔钧一路从遍地食不果腹的流民聊到了安置流民的政策,又从如何安置流民聊到了屯田制。
曹初状似不经意道:“建安元年时,许都的曹司空曾经下令在许都屯田,单单一年便收成了百万斛粮食。”
崔钧眼睛一亮:“此言当真?”
“自然不会是假的,先人屯田皆为军屯,而许都所行的却是不损军队的民屯,曹司空的这个政令不但没有劳累军队,反倒安顿了不少流民呢。”
曹初对此如数家珍,接着道:“司空还给招揽过来屯田的流民免去了兵役和徭役,鼓励农耕,休养生息。”
崔钧感叹:“若无子劭提醒,钧竟不知世间有如此之策,奈何许都路途遥远,又有战乱,钧无幸得见……”
诸葛亮:“!!!”
这么一会连子劭都喊上了!
曹初霎时感觉背后一凉,立即见好就收,对着崔钧笑了笑。
崔钧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回了个笑容。
诸葛亮又望向另一边。
王越指着锋锐的剑身:“若两人皆是高手,其过招往往一招决生死,通常不会多出招而轻易暴露自己的使剑路数。”
徐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我当年为人报仇时倒是暴露了不少路数,难怪会被人轻易识出来。”
诸葛亮默默扭过头,虽然崔钧和徐庶这两个友人一左一右地立在他的身侧,但他总觉得不久之后这两个人就要长翅膀从他边上飞走了。
而且飞的方向绝对是许都。
几人回了隐居之处牵了马,徐庶转身对诸葛亮道:“不出三月,我定归来,孔明放心。”
诸葛亮一点都不放心。
但他似乎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亮也欲往江夏去,不知可不可行?”
面对友人的要求徐庶自然一口答应:“既如此,我去取一物,速速就回。”
不一会儿,徐庶就拿了把剑过来,递给诸葛亮。
崔钧曾经和袁绍一道起兵讨伐过董卓,文人的气质中带着一丝杀伐,身上自然佩了剑。
徐庶虽然弃武从文,但好歹底子还在,身上也佩了把剑。
曹初和王越更不用说了,几乎到了剑不离身的程度。
这样望下来只有手里拿着羽扇的诸葛亮不佩剑了,身长八尺的他看起来虽然要比寻常人都高一些,但徐庶总觉得他不佩剑好像少了些什么。
毕竟他们是去怼人的呀!
诸葛亮接过剑佩上,望着徐庶关切的目光,莫名有一丢丢小开心。
……
荆州,江夏。
一艘船远远地行到渡口。
“到了。”曹初远目,“这儿的水路真快。”
徐庶点头:“荆州水路多。”
只听身侧一道欠揍的声音传来:“水路都没走过几次,果真女流之辈。”
曹初冷笑:“祢正平?”
祢衡正眼都没给她一个:“一介平庸之人也能喊我的字……”
王越见徒孙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刚要拔剑,却被崔钧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切莫冲动行事。”
徐庶问他:“你怎就能一眼看出谁平庸,谁不平庸?”
祢衡总算肯给他个斜眼了,一指他,再一指崔钧:“酒囊rou袋,胆小鼠辈。”
又一指王越,嘲道:“老匹夫只知逞凶斗狠。”
崔钧嗤笑:“依你看来,这普天之下除了你都是泛泛之辈了?”
祢衡摇头:“唯孔文举与杨德祖可堪与我相交。”
这家伙简直狠狠地给孔融和杨修拉了一把仇恨值。万幸的是站在这儿的都不是一般人,不会轻易因为一句话而迁怒什么。
诸葛亮见友人被骂,忍不住了,刚想嘴炮,却只听边上的曹初上前一步问道:“荀文若居中持重,应变知微,士人何伯求言其王佐之才,怎就被你看不起?”
祢衡哂笑:“荀彧之才不过平平,犹一张面孔可圈可点,唯借面吊丧可使耳。”
曹初接着道:“荀公达温良恭俭,深密有智防……”
祢衡打断:“荀攸非外愚内智,实唯愚无智耳!”
“程仲德深有胆识,智勇皆备……”
祢衡继续打断她的话:“程昱以人为脯,丧尽天良,关门闭户尚可使之。”
“郭奉孝明以识人,才策奇略……”曹初不服气。
“郭嘉?”祢衡故作惊讶,“此人识谋平平,唯白词念赋可使之。”
曹初气得一个倒仰,并不准备继续辨下去,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见曹初实在怼不过祢衡,徐庶便直接上